傍晚暴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面八方傳來喊殺之聲,濃霧中忽而閃過的刀光劍影,驚得銘軒帝往後退了好幾步,接著他便被什麼絆倒在地上,伸手摸起來一看,是一把沾滿鮮血的劍。恍惚中他只覺得自己胸口一痛,那劍不知何時竟插在了自己的胸口,面前出現一雙腳,他抬頭一看,那人正是是太子。
那雙陰冷的眸子,看得他脊背發涼。
銘軒帝當即便嚇醒了,他用了半晌才記起,胡氏已經過世十三年了。
一時間,他便想起先太子的那個孩子來,可是在兒孫中搜尋了一圈,卻未看到她。
阿溪,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阿贇還有個孩子活在這世上,若你知曉,當年也不會那麼快就隨著他去了吧。
薛雲初在師父的陪同下進了宮,望著臥榻上的銘軒帝,心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是她有著血緣關係的祖父,他們只見了兩面:第一面便是在中秋宮宴上,周家要置她於死地;第二面還是在宮裡,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他時而睡著時而醒來,在華神醫和太醫院的努力下,兩日時間過去,身上的毒也解了大半,只是每呼吸一次,雙肺便扯著生疼,身體到底是不如從前了。
他看著薛雲初道:“玥嘉,這幾日便住在宮裡,與福寧相伴幾日罷了。朕,總歸要補償你。”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懷念過去,懷念故人。看到薛雲初,他便想起來胡氏和皇長子,他確確實實虧欠著他們,也只能補償到玥嘉身上了。
他抬手示意張大伴拿來一個匣子,將它給了薛雲初道:“玥嘉,這,這是你祖母的一些首飾,如今便都交給你。”
薛雲初看著病榻上的人,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匣子:“多謝皇祖父。”
銘軒帝寬慰地笑了笑,便又疲倦地閉上了眼。
御膳房那日當值的人受盡了酷刑,所有人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做糕點的幾名廚娘提起太子曾經來過,親手參與過糕點及冰雪涼水的製作,還將成品拿走了。
第二日凌晨天還未亮,供狀便呈到了他的面前。
銘軒帝回憶起那日在翊坤宮裡,太子一反常態的孝順和耐心,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他的兒子,他最看重的兒子,對他下了毒 。
嚴忠平、梁鴻道、程禮卿、陳遼實、方澄懿以及林賜康等人立在銘軒帝下首,口供上面的內容他們剛剛傳閱完畢,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這太子恐怕當不了幾天了,一旦重新選太子,這汴梁怕是又會波譎雲詭、人心浮動。
現下所有的皇嗣都在宮裡,銘軒帝對著內寺官道:“去傳太子來。”
內寺官應聲出去,過了許久,在所有人盤算著將誰定為新的太子,在腹中打著草稿時,忽然有人驚叫著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驚惶地喊道:“皇,皇上,皇上……打、打過來了!金水橋那邊,殺、殺了好多人!都是血!都是血!”
來人是集英殿外行走的小黃門,衣服上滿是泥濘汙漬,頭髮蓬亂,跑得鞋都掉了一隻。
他親眼見到平日裡總會跟他拌幾句嘴的粗使宮女被一把大刀穿胸而過,後面是黑壓壓穿著神衛營鎧甲的大部隊。嚇得他來不及哭便偷偷滾到了一旁的水缸後面,四手四腳地鑽進排水渠裡,胡亂匍匐了許久,這才找到宮門口值守的一個內侍官,哭嚎著前來報信。
嚴丞相十分機警地上前一步,望著遠處的天空,又回頭看了看眉頭緊皺的宣平侯等人,頓時滿面肅然大叫一聲“不好!”轉頭即刻對著金吾衛道:“快,關閉內宮大門,東西南北四院通通關閉!”
遠遠地,外面已經隱隱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兵甲相撞的聲音,還有叫人心驚的喊殺聲。
陳遼實則對著伍德全道:“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