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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住了脫力暈厥的薛雲初,袁無錯看著懷中人,心頭微顫;再回頭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楊氏母子,眉目森冷。他轉頭便對莫應星道:“仲予,我先回去,此處你先處理一下,待我回來。”
莫應星點了點頭,袁無錯抱起她便疾步出了那間院子上了馬車,途經虞晚萊,他伸手要接過自己的妹妹,袁無錯也沒給。抱著纖巧的凌雙雙眼瞅著跟不上,被他甩得遠遠的。
凌雙雙眼看著趕不上馬車,氣得咬牙在後面壓著聲音大罵:“姓袁的,你等等啊!老孃還沒上車!他孃的,就你腿長是吧!”
她抱著纖巧跑不快,只得眼睜睜看著馬車絕塵而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到了袁九娘子的院子裡,袁無錯這才將薛雲初輕輕地放在了緊挨袁九娘子屋子的一張床榻上。
袁九一見薛雲初那副樣子,一聲驚叫就要出口。
他對著自己的妹妹道:“小聲些,叫人準備熱水、烈酒和帕子!”說著便從懷裡掏出止血散和一把匕首來。
她生生將那聲驚叫嚥了回去,急忙叫人備了熱水烈酒等物,膽戰心驚地守在床邊,帶著哭腔低低地喚了一聲:“阿初。”
床上的人依舊昏迷不醒,袁無錯拿起溼帕子擦乾淨手上的血,仔細地檢視著她肩膀上的殘箭,血還在流,那箭必須儘快取出來。
“阿益,你將阿初妹妹的衣衫解開,我要給她取箭。”袁無錯說罷便轉過頭去。
袁九娘子應了一聲,抖著手將薛雲初的左肩從那血衣裡剝離出來,再抖著手將血衣仍在了一旁的盆子裡。
左肩上一支被折斷的殘箭,雪白的面板、鮮紅的血液、漆黑的箭體以及猙獰的傷口,看得袁九左肩隱隱作痛。那傷口處依舊在往外緩慢地滲著血,濃重的血腥味在屋內瀰漫開來。
袁無錯擰了帕子將傷口周圍有些乾涸的血跡擦乾淨,這才拿起浸泡在烈酒裡的匕首,將薛雲初半抱起來,頭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她的左肩後,一支帶著血的箭頭從皮肉裡凸出來一半,看得他心頭一痛。
他一掌輕託著她的背,低頭輕輕地對著薛雲初的耳畔說道:“阿初,我要給你取出箭頭,你若是受不住疼,便咬住我的肩膀。”
薛雲初閉著眼蹙著眉,唇上無半點顏色,額上的汗水不住地冒出來,鬢邊一縷黑髮貼在臉頰上。不知昏迷中的人兒聽到沒有,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便是當年在澶州他用來給自己取箭的那一把,不曾想如今在這太平盛世的汴梁,竟用在了她的身上。
袁無錯低頭在她耳邊溫聲道了一句:“忍著些,很快就好。”便用刀子將傷口擴開了一些,昏迷中的人發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
他不敢放慢手中的動作,將傷口切成個十字,眼見著箭頭全部出來了,便將刀子扔在了水盆裡。
巨大的痛感讓薛雲初在昏迷中勉強睜了睜眼,眼前迷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聽見有人在她耳畔說道:“阿初,你鬆開牙齒,咬這裡就不痛了。”
她迷迷濛濛地順著那聲音的指引,張嘴便咬住了什麼,肩頭的疼痛稍微緩解了,只剩火辣辣地疼。
“我要將它拔出來了,準備好了沒有?”那聲音,叫她心裡稍微安穩了些,雙手緊緊地攥住了近旁的衣袖。
但她實在沒有力氣作出任何回應,只能又一次閉上了疲倦的雙眼。
袁無錯往自己肩頭的人看了一眼:她一向是堅韌的,死裡逃生也不是第一次了。思及此處,便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將箭從前往後一推,再用手指從薛雲初的肩胛處將那箭頭拔了出來,轉手便將滴著血的箭頭扔在了一旁的承盤裡。
她竟然一聲也未出,只緊緊咬著自己的肩膀。待箭拔出來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