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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煙細數了下桌盒拿出來的首飾,卻少了耳璫,她又折返回妝匣裡找,翻找了會兒還是沒有找到,疑惑道:“這耳璫哪去了?”
元知酌聞言刮在椅手上的纖指動了動,在眉眼中央按了按,輕聲道:“遠煙,我沒有耳眼。”
遠煙怔了怔,手還打在一個妝匣上沒有拿出來,側過頭去看元知酌露出的耳垂,白白淨淨透著薄紅,光滑完整,像是沐浴在日光下的提子,很是漂亮瑰麗。
碧瑛俯身拿了只簪子,看著遠煙的臉色,及時打趣道:“你怕是太久沒給娘娘打扮了,連這都忘了。”
遠煙點點頭,絞著手指踱步到元知酌的身後,幫著碧瑛綰髮,她笑道:“娘娘平日裡總不讓我們幫忙,奴婢都生疏了。”
這話不假,元知酌愛美,但又總犯懶,在鸞禧宮內就是一根簪子綰定髮髻,偶爾遲奚祉邀她出門走走,才多加幾支金釵步搖。
她倆一唱一和,元知酌聽了也只是淡笑了下,不置與否。
此時外頭進來一位太監,福了福禮,才恭敬道:“娘娘,陛下讓奴婢轉告您——陛下先行出宮去曲鈺園了,囑咐讓洛侍衛護送您過去。”
聽罷,元知酌微微睜開眼眸,垂看著一側彎腰的小太監,她揮揮手,小太監福身後便退下。
她伸手從首飾盤上拿起一條珠鏈,戴在手腕上,紅瑪瑙晶瑩但是濃郁,戴上去看著清透,遮住了她腕上泛紅的傷疤。
等到殿門又被完全闔上,碧瑛接過遠煙遞過來的華勝,和她相視一眼。
香爐裡的燃香換成了暖香,穿透力極強,芙蓉狀的印香燃到了花蕊,通透醒神的花葯味,摻雜著絲絲縷縷的乳香,優雅清苦的味道很像是積雪的角落曬到了春陽,瀰漫在整個殿內。
自從那日晚上,元知酌躲掉了遲奚祉的親近後,接連兩日,有意無意的,元知酌都沒有怎麼見到遲奚祉了。
她自是落得清淨,只不過宮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別人看著就變味了。
昨日夜裡她從浴池裡出來,隔著扇屏風,還聽到牆角有宮女議論此事,元知酌靠在軟榻上,一邊聽著,一邊慢悠悠地擦著腿,還未聽她們講完,就被一道冰冷的男聲打斷了。
那位洛侍衛將她們趕走了。
而這位洛侍衛——洛白,從元知酌清醒的那一天開始,就跟在她的身邊,做事幹淨利落、不留一點兒話柄,只不過面冷話少,也不太聽她的命令,與其說是她的親衛,倒不如說是遲奚祉調來監視她的眼線。
遠煙一面幫娘娘妝點,一面又想到了昨夜的插曲。
夜深露重,服侍完娘娘歇下後,鸞禧宮的所有宮人就被急匆匆召集在一起,洛侍衛當面處置了那幾個閒言碎語的宮女,而唯一亮著燈的後院屋簷下,垂簾之後映出個高大的身影,隱約坐著位大人物。
修長玉指把玩的扳指露出來,金黃的龍鱗閃爍,透明純淨的鴿血紅折射出火彩,世間獨有,明眼人都知道是上位來了。
可今日的春日宴,上位卻沒有等著娘娘一起,這倒是怪事,擰巴的很。
遠煙藏不住事,剛想要開口講些什麼,突然手肘被身側的碧瑛撞了下,對方朝著她微微擺頭,遠煙又垂頭透著銅鏡看了元知酌一眼。
見鏡子裡的人面色平靜如水,眸色淡淡的,一雙杏花眸像是遠東進貢上來的琉璃珠,剔透清亮,既無喜也無憂。
腦袋裡轉了幾個彎,遠煙便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
春日宴,曲鈺園內。
春分未下雨,太陽陰陰的,被卷舒的浮雲遮住光芒,生出幾分料峭寒意。曲鈺園內種著玉竹雪梅,冬紅春綠,相互映襯,顯出幾分季節交替的風光。園子中央嵌著一湖彎月,名為幽鏡池,不遠處的樓臺間傳出絲竹管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