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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還沒有離開南京,戴了個墨鏡和長簷圓帽小心翼翼地拐進了一小巷的民居里,屋裡香粉味濃烈,是剛撒的花露水,卻蓋不去一晚上一幫男人打完麻將又抽菸喝酒的味道。
她掩鼻走上二樓的小隔間,關上了房門,和童年說話。
他們落腳在了南京一處麻將館裡。
童年從木床上起身,赤裸著上半身睡覺,隨手拿過旁邊的一件褂子套在身上,撥著壓塌的頭髮,拿過她手上遞過來的紙張,聽著她邊拆帽子邊說。
“他們不在大方巷的洋房了,一早出門去了顧公館,童童也隨行。一個同我比較熟的丫頭進去幫我傳話遞了條,這是她的回覆。”
拆開。
是白舒童清秀的字,讓他們趕緊離開南京,別再逗留,以他們的安全為重,也別管她了。
童年捏了那張紙,煩悶地從桌子上抄了打火機,撥了砂輪,將字條點燃了,放在菸灰缸裡。
這是他半年來的習慣,所有的訊息過手,都得銷燬。
儘管是無害的白舒童的。
也一樣。
他倒了桌上的冷茶水,將桌面上一張支票收進了褲兜裡,怕童心多看,然後問,“她是怕了那姓顧的空軍?”
“她不怕他。”童心確定地說。
“不怕,為什麼不走?”
“就”童心難以說明,這種出賣自己的事,總得本人開口好。
見著童心欲言又止,童年更是擔心白舒童的安危。他重新佈局後,找了青幫其他的海運接線人,今晚得送童心走,消失了大半年的白舒童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一樣。
他也得送她走。
但是她卻是落在了白家人手裡,在姓顧的軍官身邊,不知道在為白家謀劃什麼,問了童心好幾次,她也沒說。
“她到底在他身邊做什麼?”童年瞧著童心,“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沒理由見著她被困而不救,你是介意我給了她玉牌的事?才這樣支支吾吾的?”
離開船還有五個小時,他不由得語氣就急躁了。
若是好言問,童心倒也好言回,可童年竟然在這裡揣測她故意隱瞞實情,她擰了他一眼,鳳眼尾上翹,儘管處境不好,可還是驕傲得不容人詆譭。
“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我在這裡從中作梗,而是童童根本不想同你走。你現在幫著青幫走這種走私生意,以後還打算有命沒有?”
“今晚上了船,到了南洋,是不是還得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我真的過夠了。”
不像往時童年來回香港灣,做藥材的走私,這次是官方命令禁止的軍械,已經不是關關牢罰罰款能解決的事了。
是要命的買賣。
她說,“童年她在顧長官的身邊都比跟著你在刀尖舔血強。”
童心說話一向銳,童年也習慣了,站了起身,倒了杯茶水給她喝,推了過去,態度低,“我童年做的事情都和你們沒關係,去了南洋,有了新身份,你就還是同之前一樣,在電話局裡工作。我在這裡做什麼,連累不了你的。”
童心擰了手中脫下來的的絲巾,更氣,“我是怕你連累嘛。從香港來,是我連累的你,你要這麼算賬,那我們今天就都死在這,把話說明白了。”
童年拍拍她,“別鬧了,行不行。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我們把童童帶出來,過了今晚,你愛怎麼同我算賬就怎麼算。”
童心將身體擰到一邊去,不想理這個敷衍的求和,只冷冰冰地報了個地址。
“首都大戲院,他們今晚去看七點半阮玲玉和黎莉莉演的《小玩意》,票我也買了。你別不信童童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要跟著我們去賺大錢,可是,誰不想過安穩日子。”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