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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卿諾翻開那本《女誡》,放到桌案上端,抬頭見艾蒿仍是怏怏不樂的模樣,開啟一旁的小食盒,取出一顆蜜餞。
“張嘴……這是阿宜親手做的,平日了我都省著吃,今日大方,分你一顆,莫在這個模樣,你家姑娘我啊就喜歡瞧你朝氣蓬勃的樣子。”
艾蒿嘴裡被塞了一顆蜜餞,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佔滿了口腔。
小丫鬟鼓著半邊臉,一邊嚼一邊說道:“謝謝姑娘……張姑娘做的比那鋪子裡的好吃。”
趙卿諾鋪開宣紙,用鎮尺壓住,剛要單手挽起袖子,便見旁邊伸過來一雙有些蒼老的手,乾燥溫柔的手仔仔細細地幫她把袖子一折一折的挽起,露出細白的手腕。
“哈……我好像白了許多?也對,這陣子不用風裡來雨裡去的,連個風吹日曬都少,可不就白了嘛。”趙卿諾自問自答地嘟囔了一句。
嚴嬤嬤見她那副心大的模樣,嘆息著搖了搖頭:“姑娘莫怪老奴多言,老夫人那頭,您還是要多花些心思……說句越矩的,夫人心善大度,是位合格的主母,但真到您的事情上,她不好多插手的……”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探近一些,繼續說道:“您的婚事恐要落在老夫人手裡,這女子嫁人如二次投胎,可不能隨意了……”
言語間,趙卿諾已經抄完了一頁,直起腰,看著自己寫的字,已經不是那些個墨團團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翻到第二頁,笑道:“我果然很棒,進步真大!”
嚴嬤嬤被她這自戀的表現,弄得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無奈道:“姑娘,莫要不當回事……”
“嗯,嬤嬤說的我都明白……”趙卿諾笑吟吟的抬頭,目光坦坦落落,斟酌著說道,“嗯……我覺得人與人之間除了眼緣外,還需要時間的積累,就像蓉姐與老夫人的祖孫之情,血脈加上經年累月的陪伴。
我與老夫人,缺了這相處的時間,加之第一次見面就很有些不愉快……況且,我這人的性子也不是個會撒嬌討喜的,又不是真金白銀,不得喜愛才是正常。”
見嚴嬤嬤張嘴還要再勸,趙卿諾擺擺手,接著說道:“嬤嬤的擔心我懂,可我不是單純的小姑娘,只能在這後宅裡仰靠父兄長輩。
我十歲開始跑江湖,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不論世道如何艱險,我都有在這世間過活的能耐。若是覺得一個婚事就能拿捏我,那就太小看我趙卿諾。”
艾蒿在一旁聽得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的小臉上還有著欽佩,小丫鬟覺得,自己最應該學習的人是自家姑娘。
可一想到要練武,她就又有些犯愁,那些動作看著好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的會……
嚴嬤嬤望著繼續抄書的趙卿諾,腦中想著她方才說的話。
十幾歲人該是什麼樣?
若是姑娘家,則到了少女懷春,該相看人家的年紀,擔憂又期盼著自己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婆家是否好相與。
若是少年兒郎,或是縱馬遊樂,或是苦讀詩書,練習武藝,憧憬著一舉成名天下知。
反正不該是她家姑娘這般,不被旁人喜怒為擾,活的明白又自知。
半晌後,嚴嬤嬤釋懷一笑,暗道:是自己著相了,她的這位姑娘到底是不同的。
……
此時的松鶴堂,老夫人氣的摔了一個茶盞:“逆子!我這頭罰了人!他那頭就傳出來為了那麼個玩意兒多發月錢的事,打誰的臉呢!若是老伯爺在……必要好好請家法打他一頓。”
原來,送完東西傳完話的段嬤嬤在回松鶴堂的路上,就收到了寧遠伯姜世年因趙卿諾改口一事,打賞闔府的訊息。
她聽得臉色大變,再顧不得悠哉悠哉的晃盪,趕緊擰著腰,顛著步子往松鶴堂跑。
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