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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州城,經略使府
此時申時已過,天色漸晚,經略使府原本清晰可見的紅牆青瓦也逐漸暗淡沉色下來,如同披上了一層黑紗,使得本就頗為威嚴肅穆的府衙更添一份酷絕。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讓每一名路過的行人內心發毛,心跳如擂鼓,好像那佈滿銅釘的大門隨時會豁然洞開,湧出大批冷漠無情的軍將將自己關押進去,炮製一番。所以經略使府大門附近人跡寥寥,就算有少數過路之人,也是腳步匆匆,如被無形之中的一股力量驅趕。
集軍政於一體的官府之威,在此展現得淋漓盡致。
李獨霜身著圓領儒服襴衫,無視大門兩側挺胸疊肚的精銳甲士,徑直走到大門獸首處拿起獸環使勁敲了敲。
“砰砰砰!”
為首甲士沒有阻止,因為大宋崇文抑武,儒士往往受到尊崇,況且敢直接叩響經略使府大門的儒士定然非同一般,如是狂生那一類,再動手不遲。
不多時,旁邊側門走出一位扞腰抱肚,身著皮甲的軍將。他先是扶著劍左右環視一圈,然後瞪視為首甲士,似是在責怪為何沒有阻攔。而該甲士朝著李獨霜揚了揚下巴,軍將皺眉,轉首看去,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儒服裝扮後,頓時放下扶著劍的右手,雙手抱拳,客氣地詢問道。
“這位官人,這裡乃是經略使府,不知有何貴幹?”
“煩勞通稟一聲,在下有要事尋張經略稟報。”
“可有拜帖、信物、或者書信?在下可以代為呈遞。”
“沒有,只有一句話。”
“什麼話?”
“壽昌坊故人來訪。”
軍將聽罷,仔細回想了一下,相州城以及鄰近諸城均沒有叫壽昌坊的坊間,頓時以為李獨霜是來故作姿態,以求邀名的狂生,頓時收起了雙手,臉色一垮,毫不客氣地斥責道:“哪裡來的狂生,到經略使府邀名賣直來了,去去去,呆會棍棒加身,以致屎尿橫流可就難看了。”
李獨霜卻也不惱,再次提醒軍將最好通傳一下,以免重要遺漏,否則棍棒加身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這名軍將卻是個犟種,擼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個窮酸腐儒,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
原本李獨霜只要亮出腰牌就可以直接進去,但他此舉自有深意,因此懶得與莽人計較,直接高呼:“久聞張經略多歷國事,卻連登門造訪的儒士都不肯見,豈是重臣風範?”
軍將驚怒交加,眼見遠處已有百姓圍觀,急忙喝令甲士上前,要將李獨霜押解入牢,關他個幾天再說。
李獨霜瞧這蠢人似乎真的準備動手,乾脆雙袖一攏,背手而立,方便圍攏上來的甲士捆綁。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
“住手!”
只見一名肩膀執緋,身著校尉常服的中年武人大踏步前來,先是喝令甲士住手,旋即一個側踢,將犟種軍將踢出三丈遠,嘴裡喝罵道:“你這個糊塗犟驢,欲置吾家大帥於何地?”說罷,一把抓起繩子丟在一邊,對著李獨霜抱拳一禮,歉意說道:“此人莽人一個,昨日才從軍中返回,不曉規矩,閣下乃未來相公,胸有錦繡,還望海涵!”
李獨霜見他看透了其中關礙,仔細打量一番,見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隨即恍然,果然還是有聰明人的,也不願再浪費時間,再次說出了那句話。
卻見眼前之人神情一凜,顯然知曉壽昌坊故人代表了什麼,立即伸手一延,帶領李獨霜進入了府中,走之前特令那犟種軍將自去校場領三十軍棍,罰完回稟。卻是無意中應驗了李獨霜之前的說法。
一路上不見亭臺水榭,卻是經過了數座小型校場,刀槍劍戟,拒馬弓弩,應有盡有,讓李獨霜大開眼界。
一炷香過後,李獨霜被帶到了一個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