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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說與鄧知縣一見如故,又與我解釋那麼多,可你對此命案如此上心,不懼危險嗎?你擔心自己受牽連,一走了之便是。我因插手此案而遭算計,同樣道理,你若過多關注此案,豈不是反而更易受牽連?”
姜落落忍不住又說起此事,“再說,你二人若真是一見如故的摯交好友,你又怎對他的事完全一無所知。”
杜言秋負手望天,“鄧兄隱瞞我,並非是與我隔心,也可說是對我的保護。”
“你是這麼想?”
一見如故,一年摯交的友情,姜落落沒有感受過。
“不說這些了。一物換一物,給你瞧瞧這個。”杜言秋的手伸入袖口。
“這是什麼?”姜落落見他掏出一個發黑的圓片。
杜言秋將這圓片丟給她。
姜落落忙雙手捧接。
“是枚銅鏡?”
半個雞蛋大小的圓片,邊緣有個小孔,一面像是被煙火燻黑,一面保留著黃銅本色。
被燻黑的是這枚小銅鏡的正面,本該光亮照人。另一面刻著,“庚申乙酉壬子己亥”,好似是某人的生辰八字。
“這似乎是有的峒僚人給生來體弱多病的孩童系的辟邪鏡。”姜落落翻來覆去打量手中的銅鏡,“被燒過,不知只是銅鏡,還是連銅鏡的主人一起經歷了火劫?庚申年已酉月……”
“三十年前,紹興十年八月。”杜言秋早已算出日子。
“那銅鏡的主人如今便是三十歲?”姜落落也扳指算到。
“不錯。這枚銅鏡原本壓在那屋子的桌腿下。”杜言秋朝內廳正廂房指了指。
那正是鄧知縣住過的屋子。
見姜落落忽閃著眼睛瞅著自己,杜言秋又正色強調,“是真的。”
“哪條桌腿?”姜落落問。
杜言秋走到窗前,衝敞開的窗子裡面的書桌指指,“左邊裡側那個。”
姜落落進了屋子,見這桌子依然正常擺放在原處。
“這條桌腿?”姜落落走到那隻桌腿旁,“它下面有孔洞?”
不過兩寸見方的木腿,看著完整無損。
搜查時,最多檢查桌板上下,抽屜內格等,誰還會將這沉重的厚木桌翻轉底朝天,從桌腿下面挖東西?
杜言秋繞門來到桌前,“我只能給你看一下,你可要快些。”
說著,杜言秋兩手搭在桌邊,彎身向上使力。
隨著桌子的傾斜,兩條桌腿緩緩翹起。
“快!”杜言秋咬牙催促。
姜落落忙趴下身,從翹起的那半尺高度斜上觀望。
果然見那條說是有問題的桌腿下有缺失,被用刀子剜了個洞,剛好能將銅鏡卡進去。
損壞的切面已經發舊,明顯不是剛動過刀子。
姜落落很快起身,杜言秋收力,桌子恢復平放。
桌子實在沉,累的他雙臂痠痛,兩手左右揉捏。
“這麼費力,你是如何想到?”
姜落落見這屋子的地面明顯剛精心打掃過。桌子的挪動幾乎沒在地上蹭出痕跡,或者說是混在清掃過的印痕中,看不出什麼。
可謂是勤快之中見心機!
“若見的多,經歷的多,自然就會更加小心。”杜言秋指指地上的犄角旮旯,“你若平日需小心翼翼生活,這每一處都能成為你的暗格密室。”
“你說與鄧知縣一見如故,是因為你二人都活的很謹慎,時時存著防備?”
若銅鏡是鄧知縣所藏,那他僅憑一人之力掀翻書桌,在桌腿下做手腳也不容易啊!
姜落落垂眸一掃,正巧看到杜言秋剛合攏的掌心裡烙下兩道紅痕。
那是他剛承受的重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