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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高是南方人,到了這北國邊疆,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好在他早已康復,這三年來練武不輟,高長恭又給他和顧歡準備了上好的裘衣,穿上很暖和。聽到顧歡的問話,他笑著說:&ldo;沒事,我不冷。&rdo;
顧歡開心地一笑,轉頭看向前方。
快要到家了,她歸心似箭,一馬當先。很快,便看到朔縣的城門前站著幾個人,都穿著裘衣,雖然裹得嚴嚴實實,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身姿挺拔的人便是自己的父親,朔州刺史、冠軍大將軍顧顯。
顧歡縱馬上前,隨即勒住韁繩,翻身跳下馬背,衝過去撲進顧顯懷中,雀躍歡呼,&ldo;爹爹,爹爹,女兒回來了。&rdo;
顧顯摟住愛女,高興地說:&ldo;歡兒,你又長高了,變成大姑娘了。&rdo;
韓子高隨後跟上,從容下馬,微笑著走上前去。
顧顯轉頭看向他。
顧歡怕他太引人注目,特地讓他穿著黑色貂裘,卻更襯得他膚白如玉,眉目如畫。斜陽殘照在他臉上、身上,淡淡地勾了一道金邊,越發使他顯出仙人之姿,令人震撼不已。
顧顯和他身後的人都看呆了。
顧歡怕父親露餡,趕緊說:&ldo;爹,你看大哥的身子骨也養好了。他很想念你,就跟我一起回來看望你老人家了。&rdo;
顧顯剛滿四十歲,聽她帶著調侃地說出&ldo;老人家&rdo;三個字,不免有些刺耳,狠狠地瞪她一眼,狀若不滿地哼了一聲,這才笑著放開她,親熱地對韓子高說:&ldo;愉兒,一路還好?&rdo;
韓子高點頭,很有禮貌地躬身施禮,&ldo;有勞叔父掛念,侄兒一切都好。&rdo;
顧歡得意地一仰頭,&ldo;那當然,有我一路照顧,保證無憂無慮。&rdo;
顧顯斜了她一眼,&ldo;就你這丟三落四的性子,還能照顧人?只怕是愉兒一路在照顧你吧。&rdo;
&ldo;才沒有。&rdo;顧歡跺腳,&ldo;爹爹小看人。&rdo;
顧顯身後的幾個將軍全都笑出聲來。
顧歡開心地跳過去,叔叔伯伯地叫著,與他們著實親熱。那些將領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這時都開心得很。
顧歡的親兵隊長和秋燕、春喜都上前參見,顧顯溫言嘉勉了他們幾句,這才轉身說:&ldo;走,回府去。外面挺冷的,都別凍著。&rdo;
一行人齊齊上馬,直奔刺史府。
刺史夫人慕容芸剛為顧顯生了第二個兒子,現在還沒滿三個月,顧顯便不准她出屋,怕凍著了落下病來。
顧歡聽父親說又喜獲麟兒,不由得眉開眼笑,&ldo;太好了。爹,三弟叫什麼名字?&rdo;
&ldo;還沒想好。&rdo;顧顯心滿意足地笑道,&ldo;按咱們顧氏家譜,這一代男孩的名都從心字邊,我想了幾個,恆、憫、忻,你覺得呢?&rdo;
顧歡琢磨了一下,便道:&ldo;這三個字都很好,我看就先用恆吧。以後爹爹要是再生了兒子,就接著用另外兩個字。&rdo;
&ldo;你這孩子。&rdo;顧顯愉悅地搖頭,&ldo;好,就依你,這孩子叫顧恆。&rdo;
&ldo;好名字。&rdo;顧歡擊節稱讚,&ldo;爹爹真厲害。大哥,你說是不是?&rdo;
韓子高微笑著點頭,&ldo;是啊,一聽就大氣,將來定會像叔父那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rdo;
顧顯忙道:&ldo;愉兒過譽了,愚叔愧不敢當。&rdo;
他並不知道韓子高的真實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