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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他抹了把臉,抽了抽鼻子,「你們唯一可以為我們做的,就是像曾經那十九年一樣,徹徹底底,乾乾淨淨地消失。」
寧瀟腿一軟,被顏頎抱住才沒跌倒。
明明是正值壯年的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卻像暮氣沉沉的老者,險些被他的話壓垮了背脊。
……
尤散拎著飯盒走進病房時,看到顏詠的表情突然手抖,心裡也一陣陣地驚懼不安。
他呆坐床上,兩眼直勾勾望著前方,不知維持這個姿勢多久,宛如化作雕像,僵硬呆板。
素來明亮靈動的雙眸此時沒有一點兒神采,細碎的劉海散落頰邊,隨風時而揚起時而落下,竟讓人感到蕭索。
隨手放下飯盒,尤散飛快來到顏詠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卻涼得讓他發顫。他慌了怕了,用力握住他的肩膀。
「清風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尤散從沒見過這麼死氣沉沉的顏詠,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害怕。
顏詠的眼珠動了動,放空的眼神在尤散臉上聚焦。他臉上的焦急和擔憂為顏詠空落落的心注入一絲溫度,一點暖意。
他想說沒事,張口卻發現那一句怒吼傷到了嗓子,很疼,也發不出聲音。他輕輕地眨了眨眼,一抹淡若流風的笑容掛上嘴角,再一眨眼,眼底便已沁出淚光。
顏詠不想讓那些不合時宜的眼淚衝垮自己構築的心防,卻又覺得應該用一場痛哭洗掉心底不知藏了多少年的對於父母的期待塵垢。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便狠狠咬住下唇,咬破了,咬出血了,以此延緩淚水的凝聚。
尤散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心疼地掰開顏詠的嘴,慌張地說:「別咬了,清風……你……」
焦急之中,他索性一把拉下顏詠的頭親了上去。
雙唇相貼,苦澀的血腥味蓋過了親吻本該有的甜蜜。這不過是一個不想讓顏詠繼續傷害自己的應急措施,不帶絲毫旖旎,尤散卻愕然發現,顏詠並未推開他,反而閉上眼,任由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在他臉上。
原來他不是全不在意。
他只是假裝全不在意。
☆、五十三、生活(六)
顏詠側躺著安然沉睡, 右手還被尤散緊緊抓著,呼吸悠長平緩,睡得很是安穩。
尤散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 即便只是這樣安靜看著他也覺得心裡平靜柔和。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 喜歡得為他丟失自我,又逐漸尋回自我。
可是, 剛才究竟出了什麼事?明明他才離開了一小會兒,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尤散擰緊眉頭, 好脾氣的他難得想發脾氣罵人。主要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而且他毫無頭緒, 連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看著喜歡的人那麼難過,他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正想著事情,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是楚新雨的電話。他沉著臉接聽,怕打擾到顏詠於是壓低聲音問道:「有事嗎?」
「老闆,你吩咐的事我已經辦好,那個刺傷顏詠的人會在獄裡得到特別『招待』。關於遊戲宣傳, 沈先生有幾個提議希望我代為轉達,請問您現在方便嗎?」楚新雨挑了最重要的事言簡意賅地說明,公事公辦的態度十分冷漠, 只有說到顏詠的名字時才柔和些許。
他語氣中的特殊之處尤散不會聽不出來,可是鑑於楚新雨平時的舉動,他也不能說什麼,而且現在的他也沒有吃醋的資格。
握著顏詠的手緊了緊, 尤散若無其事地道:「我現在在醫院,顏詠睡了,我得陪他。晚上九點我會在網上聯絡你,你先把沈落明的提議弄成文件發到我手機上。」
「好的。」楚新雨的聲音不著痕跡地頓了頓,最終只是語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