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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荔:“大山哥放心,我的酒肆裡除了說書先生,還有別的活計需要招人呢。”
齊大山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因為自己沒有聽清楚說書先生這個行當而讓姜卓欠了人情。
只要有活,他什麼都能幹。
齊大山垂眸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左褲腿,握緊了手中柺杖。
姜卓沒有出聲,齊大山雖然沒有了一隻腳,但有柺杖的支撐,他能做的事情不少,只是一般人家都不願意請一個殘疾人做幫工,這才比較難找活計做而已。
想到自己若是回軍營,有齊大山在酒肆裡守著,他也能更放心一些。
說書先生這個位置暫時空缺著,但谷荔也沒有走,而是與姜卓和齊大山坐下來,一起討論起去年太陰山對戰的始末。
去年的太陰山大戰,姜卓他已經連升兩級,不再是齊大山的屯長了,而齊大山的腳就是在太陰山之戰時被敵軍大刀斬斷的。
分屬不同兵種,所以在姜卓和齊大山兩人敘述中的太陰山大戰更加豐富了起來。
不過兩個直男的講述都很糙,谷荔聽出了打仗的殘忍,戰鬥的艱辛,戰勝的不易,就再沒別的東西的。
就這麼平鋪直敘地講,肯定不行。
谷荔在竹簡上寫了一些關鍵詞和事件後,就收拾好要回去了,“我先回去了。”
她對太陰山之戰的故事講述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只要回去再加以潤色,就能成稿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姜卓跟著站起身,“留在我家一起用飯吧!太陰山之行,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補充呢。”
兩人站得比較近,谷荔需要微仰起腦袋才能看到姜卓的臉, “還有什麼,別一連幾頓吃雪團,啃的什麼草根都告訴我,這些我都知道了!”
姜卓:-----
“大兄,你要是沒事就帶著大山哥去街上轉轉,也可以去酒肆看看!”說完,谷荔就乾脆利落地走了。
姜卓將谷荔送進了孟家大門,直到再也看不見谷荔的背影了,這才戀戀不捨地回去了。
齊大山坐在桌邊喝著熱茶,見姜卓回來了,他調侃道:“咋啦,你的魂兒是落在外頭了麼?”
姜卓也在桌邊坐下,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你這沒媳婦的人,當然不懂我這種準新郎的煩惱。”
一口悶掉杯中茶水,“哎,真是度日如年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喝的是軍中烈酒呢。
齊大山笑笑,他一個身體殘疾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娶親的機會了。
他出身貧寒,上面的哥哥都已經應徵從軍了,他則是被家中爺奶以三十五個銅板拿去頂了村中富戶家兒子的名,與大哥一起去參軍的。
大哥在參軍的第一年就戰死了,他則幸運了一些,僥倖從先鋒營活了下來,又被編到了姜卓的小隊裡。
姜卓的作戰天賦很高,從與他一樣的小兵很快晉升成了伍長,然後是什長。最後他被都尉挑中,選拔離開了作戰隊。
一直到太陰戰打響了,齊大山才再次見到了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姜卓雖然看著糙,但也有心細的時候,他給齊大山添滿了茶水,巴掌重重拍在齊大山的肩膀上,“你放心,只要你真心跟著阿瑤幹,她肯定不會虧待你的。日後我若是不在家了,還要麻煩大山兄弟多幫襯我家阿瑤!”
“這還用你說!”齊大山也一口飲盡杯中水,拳頭砸得胸膛邦邦響,“我這條命就是你從邊疆給我帶回來的,就是沒有酬勞,我也能為你家阿瑤賣命!”
齊大山斷了一隻腳,只接受了軍醫草草的治療,還沒徹底康復呢,就被下令離開軍營了。
要不是遇上同樣要回鄉的姜卓,他估計得死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