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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掌轉身返回。
沒走幾步。
滿地的荼靡花頹然枯萎,風吹而過只剩瑟瑟殘葉,江荼的腳步越來越緩慢,臉色白如金紙,緊接著踉蹌半跪在地。
葉淮敏銳地嗅到了血腥氣,一股寒意竄上天靈:“師尊?”
江荼正要回應,然而體內熱氣上湧,想要嚥下卻猝然噴出一大口血,身體因劇痛而本能地痙攣抽搐起來。
他聽不清葉淮在說什麼,眼前忽黑忽白,強提起的一口氣一洩,便有無數雙手伸來,將他死死摁入了泥潭之中。
風雨無晴(十四)
來去山派, 客堂竹屋中。
藥草清苦縈繞不去,伴著檀木薰香,將木材都浸得發澀。
廳內圍了一群白鬍子醫修, 程讓坐在桌几前, 眼睛一瞪,一群醫修紛紛搖頭。
程讓眉宇間難掩憂色, 起身走向內室,手掌輕輕搭上小少年的肩膀:“葉淮,去休息一會吧。”
葉淮執拗地搖頭,又往床邊蹭了蹭,什麼也不說, 只沉默地用眼神表達了拒絕。
他身上穿著與黑袍人交手時血跡斑駁的那一件衣服, 皺皺巴巴和血痂糊在一起,臉上髒兮兮灰撲撲的,只有一雙琥珀色眼眸還明亮。
程讓看著那雙眼眸,那種倔強的悲傷讓他說不出別的話:“藥我放在這裡了, 你有空了就喝掉,門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我不能久留,有需要就差人叫我。”
葉淮點了點頭,立刻趴回床邊,沒再分程讓一個眼神。
程讓緩步離開,內室裡只剩下葉淮粗重的呼吸聲。
葉淮不敢放輕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一輕,就會發現室內再沒有其他聲音。
他看向床上的青年。
青年安靜地躺著, 臉比雪絨被還要蒼白,雙眸緊閉, 鴉睫掃下一片沉暮的陰影,又被牖中窺日的曦光鍍上金輝,倘若忽視領口處已經乾涸的血液,就像只是沉睡未醒。
葉淮輕輕抓起江荼搭在絨被上的手掌,腦袋歪蹭過去,將臉頰貼上江荼冰冷的手背。
江荼自然不會給出回應。
葉淮的眸中閃過一絲水光,又小心地跨坐到床榻上,捧起江荼的手,模擬著江荼曾經撫摸他發頂的樣子,腦袋抵上江荼掌心。
“師尊你什麼時候醒?你睡了好些天了,快醒醒吧,”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江荼的手掌卻因失了外力支撐而徐徐滑落,垂在一邊。
葉淮盯著那隻沒有血色的手。
一滴眼淚不偏不倚,墜入掌心,化作涓流四散開。
葉淮呆坐良久,眼淚漫進唇瓣,是鹹澀滋味。
半晌,他鑽進江荼臂彎下,將自己蜷成小小一團,瑟縮著依偎在江荼身邊,像一隻縮在死去母獸懷裡不肯離開的小獸。
“師尊,我好害怕你醒一醒”
葉淮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半夢半醒,腦中一會在逃亡,一會又是與江荼相遇的時光。
突然,鼻尖竄入一股陌生氣息。
野獸的警覺讓他迅速睜開眼睛,渾身的毛都要炸開,警惕地直起身子。
屋外隱隱約約有人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
更清晰的獸類氣息灌入,葉淮還沒來得及夠解下放在床邊的劍,來人就已經闖入內室。
葉淮驀地彈起,渾身緊繃在攻擊邊緣,緊張地看向來人。
一個沒有見過的、金色捲髮的年輕男人。
葉淮聞到濃烈的野獸氣味從這個金髮青年身上傳出。
是妖怪?但並不難聞,不像妖怪化形後身上沾染的皮毛臭氣,反而湊的近了,能聞到些許花木清香。
葉淮吞嚥了一下,而金髮青年已經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