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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常人的思維,卻是成為權臣應當有的思路。
顏珩舟是真的沒想到雲殷會這麼快地就坦白,哪怕是他清楚地知道李昭漪或許大機率還沒開竅。這對他們感情的進展當然是有益的,但是理性地分析,在其他的方面,其實是不太保險的。
但是雲殷說:“不想他一直這麼難過。”
他頓了頓:“捨不得。”
空氣裡很安靜,顏珩舟看著面前的人,像是產生了幻覺。
但是雲殷確實是說了那樣的話。
他輕聲說:“珩舟,你知道嗎。發現陛下不見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怕他出事,又怕他因為我不知道的原因想不開。其實。”
他停頓了兩秒:“其實我早知道他不開心。但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笑了笑,“我應該發現的,是我自己一直在逃避。因為他很乖,所以我每次都想,再等等。但我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什麼想法。”
不是不知道權衡利弊。
出生於世家,雲殷比誰都知道凡事要權衡利弊。
只是比起陷入被動,他更害怕失去。
至少,讓李昭漪知道自己是被喜歡著的,他應該會開心一點。而不是陷入自我厭棄的樊籠,自己把自己,關進被所有人放棄的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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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珩舟最終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他說:“其實我本來是想來勸你的,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
他頓了頓:“作為我們小琅的半個兄長,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給你追我弟弟的機會。當然,注意分寸哈,我們小琅才十九,不許暴露你變態的心思。”
雲殷:。
他冷酷地說:“已經睡過了,很多次,有意見憋著。”
顏珩舟:“……”
要不這人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他憤憤不平地走了,倒是不再擔心雲殷會亂來。
雲殷也確實沒亂來。
他先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然後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才回到了李昭漪住的院子裡,李昭漪正神思恍惚地坐在桌沿吃豆沙餡的小湯圓。聽見腳步聲,他侷促地放下了勺子。
雲殷說:“吃你的。”
他在李昭漪面前坐下來,放肆大膽地用視線描摹他的臉龐。
雖說他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他花了一年養出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皇帝,放到顏珩舟手裡,也沒有被怎麼養差。甚至因為不再拘泥於宮中,李昭漪原先身上的那種蒼白都消退了些,臉上有了些血色。
當然,不管哪一種,都比原先冷宮裡撈出來的小可憐要好上許多。
他看得放肆,李昭漪原本重新拿起了勺子,被他看得硬生生又將勺子放回碗裡。他小聲說:“……你看什麼。”
幾個時辰前,他還是膽子大到當面扇雲殷一耳光都能面不改色的人。
現在,這樣的李昭漪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手足無措、特別可憐的小貓。
而這,全都是因為雲殷的一句話。
雲殷說:“許久不見,多看幾眼。”
“我們單相思的人都這樣。求而不得,就容易變態。”他坦蕩地道,“陛下最好習慣。”
他頓了頓,“不習慣也沒辦法,日子還長。”
李昭漪:“……”
雲殷道:“不然陛下說一句喜歡,臣就不看了。”
李昭漪繼續吃湯圓。
他的臉快埋進碗裡,耳根紅透。
剛剛,他也是這樣,聽著雲殷在耳邊吐露心意,明明沒有任何人困住他,他卻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被施了定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