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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惜。
李昭漪起先被他鬧得有點癢,抿嘴笑著,躲了一下。漸漸的,他不動了。任雲殷慢慢地親。
溼潤的吻落在手腕,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眼底出現了一絲茫然。
不是沒有察覺到雲殷態度的轉變。
李昭漪當初被陸重告誡“色衰而愛弛”,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他知道他是靠色相才能留在雲殷的身邊,雲殷對他的興趣,也只是身體上的。因此,雲殷最開始對他連威脅帶誘哄的時候,他很清醒。
他知道他想留在雲殷身邊。
想留,但不是這樣的留。為此,他拼了命地學習。
他想離雲殷更近一點。
可是,現在他覺得,他還沒學到他想要的樣子,他就要淪陷在雲殷的溫柔裡了。
……雲殷對他,真的很好。
他會照顧李昭漪所有的情緒,會考慮他所有的提議。
他當初話說得有多狠,對李昭漪就有多縱容。李昭漪覺得,如果每一個“禁臠”都是這樣被事無鉅細地照料,那麼這個詞,似乎也不應該被避之蛇蠍。
尤其是最近。
最近,李昭漪發現,雲殷常常會長時間地注視著他。
不是試探,而是專注。
李昭漪察覺了,他反而會不動聲色地躲開。
李昭漪並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他想,如果雲殷再對他這麼好,他真的會忍不住想……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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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的走神自然沒有逃過雲殷的眼睛。
他摸了摸李昭漪的頭髮,問他:“怎麼了,還是不舒服?”
李昭漪驀地回過神。
他搖了搖頭,說:“沒。”
他以為雲殷要追問,但是雲殷並沒有。他看到今日雲殷和常梓軒談了話,談話過後,雲殷對他的態度就又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李昭漪說不上來。
他說不上來,雲殷卻有話要說,他問:“陛下,剛剛顏珩舟和您,說了什麼?”
這事都已經是幾個時辰前的事了。
李昭漪驚訝於他還記得,但還是很快地回答了他。
他說:“……就道了個歉,然後邀請我去江南。”
雲殷:。
他說:“陛下怎麼看呢。”
他又開始用這種看似溫和實則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話,李昭漪停頓了一會兒。
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標準答案。
也是他想的答案。
雲殷嘴角勾了勾,親了親他的額頭。
他說:“乖。”
李昭漪以為,這就是結束。
但是雲殷接著道:“接下去,天就涼了。出行不便。開春吧。”
“明年開春。”他捏了捏李昭漪的臉,輕聲道,“若是陛下想去,臣帶陛下去江南看看。”
秋獵在一種極為平靜的氣氛中結束了。
如果說秋獵這樣的大型活動是為了展現國力,那麼李昭漪覺得,他要是鄰國,這會兒就應該操練兵馬,準備磨刀霍霍地過來。
他什麼也沒說,但顯然不會是開心。
朝臣也都不是傻子,丟不丟人心裡有數。
一行人頗有些沉默地回了京城,又過了些日子,便到了深秋。
這些日子,李昭漪的疑慮一直都沒解決。
他本該開心的,雲殷說要帶他去江南。那是他母親的故鄉,也是陸重曾經許諾的,和他一起去往的地方。不管怎麼說,他想去看看。
但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除了對雲殷態度的疑慮外,還有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