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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就像裡頭藏著一隻磨牙吮血的野獸,平日裡暗暗蟄伏著,在夜深人靜時悄然醒來,大口吞食著世間眾人的美夢。
還未待他細細思量,容與已將單子開好,他移開鎮紙,抬起來吹了吹,說道,“來不來打個賭?”
趙長贏一愣,“賭什麼?”
容與道,“賭……黎楊到底什麼時候會將這些全都備齊。”
“應該很快吧。”趙長贏道,“黎楊跟藍大小姐感情不是挺好的麼……”
“也是。”容與輕輕笑了笑,將那墨跡晾乾了的紙折了一折,放進袖中。
陽光透過窗欞,他垂下眼避開,纖長的眼睫投下一排幽深的暗影。
我,永寧賭神(二)
“我就說吧。”趙長贏得瑟地一挑眉,他今日穿的一身勁裝,黑色布帛包裹著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小腿,他大剌剌地叉著兩條長腿坐在容與對面,伸手揮了揮手裡的包裹。
“黎楊跟藍大小姐感情這麼好,肯定想招魂越快越好嘛。”趙長贏說著,將包裹放到容與桌上,“你瞧瞧還有什麼缺的沒?”
容與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將包裹的帶子扯開,一樣一樣將東西擺好。他細細點了點,除了那滴相愛之人的血以外,其他都準備齊全了。
“行了,我推演一下命盤,你……”容與抬眸看向趙長贏。
趙長贏本偏頭看著窗外日光下的蝴蝶,此時聞絃歌而知雅意,順水推舟地站起身,“我出門逛逛。”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這兩日都是大晴天,整個夔州城跟跑馬趕著入夏似的,日頭最盛的時候站在太陽底下,恍惚間有種三伏天的滋味。趙長贏走了沒幾步就熱得滿頭大汗,他解開上衣的小褂,只著一件貼身的黑色內衫。被汗一浸,那內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胸前起伏的肌肉輪廓,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他自己倒是恍然未覺,著實有傷風化。
“真熱啊……”趙長贏拿衣袖當扇子扇風,扇了一會仍覺不過癮,汗劈里啪啦地往下砸著,直要把泥地都砸出一個個土坑來。他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瞧見一旁有個涼糕攤兒,賣解暑的涼糕吃,當即兩眼放光,擦著汗噔噔往那邊趕去。
“老闆,來一碗涼糕。”涼糕攤前站著一個人,身量約莫跟趙長贏差不多,一身武人打扮,腰間別著一把短劍,背影熟悉得嚇人。那是成百上千個噩夢反覆重疊堆砌出來的背影,多少個輾轉反側的晚上,這個背影就這樣徑自杵在趙長贏的夢裡,永遠沒有轉過身來。
趙長贏驀地瞪大了眼睛。
“老闆,打聽個事兒。”面前少年繼續問道,“城中劍閣最近有沒有什麼訊息?”
“劍閣?”老闆嘟噥了一句,“有啊。”
“什麼?”少年焦急追問。
“就藍大小姐那事嘛,聽說最近有人揭榜了,藍大小姐說不定有救咯。”老闆隨口說道,將一大碗涼糕澆上蜜水,晃啊晃地遞給少年,“哎呀我們這個涼糕可甜了,夏天來上這麼一碗,冰冰涼……”
“謝謝啊。”少年沒耐心聽下去,匆匆打斷了老闆的話,便要轉過身來。
趙長贏瞳孔猛地一縮,慌忙疾步掠過,躲到一邊的大樹後頭。
束瀾……他怎麼也來蜀中了?來找他爹?束天風果然在蜀中?!
趙長贏心一陣狂跳,他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束瀾瘦削的背影,腦海中亂七八糟地翻湧著東倒西歪的浪潮。這幾日在藍府他也旁敲側擊地找靈萱和黎楊打聽束天風的事,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也是,他們二人又哪能知道這些……
趙長贏倚靠著樹幹,陽光從蓊鬱的樹冠裡大剌剌地倒下一瓢一瓢的汁液,將趙長贏的眼睛糊得嚴嚴實實。他不得已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