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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堃遠抬眼,看著孟先尋那張黢黑中透著看戲的臉,他是明白了,又是衝著他來的:“孟公的意思是讓我在兄長和夫人間選一個?”
“二郎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必我多說了吧?”孟先尋聽林堃遠語意中的不滿,也索性揭了臉面。
“我夫人是碧州人,孟公是海州的父母官,想必管不著吧?”
“來人。”海州府吏端了一紙文書走到林堃遠面前。
“你與柳若蘅本是商賈,但如今你得了進士,身份便與往日不同。這是退婚書,只要你在退婚書上籤了字,海州官媒署便與你行個方便,如此,你便是未娶之士,她便是未嫁之女。”
林堃遠方才想起,他和柳若蘅的婚書是呈遞到海州官媒署的,他看著落在他與柳若蘅兩人婚書上的簽印,第一回覺得極為好看。
“諸多高門女子都在參選‘長風使’,這個官職可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孟公可否告知,我夫人平平一介商賈,她為何要去湊這個熱鬧?”
“不瞞你說,柳若蘅是江南第一美人,這個稱號,花鳥使還沒到江南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她若不去參選‘長風使’,你讓花鳥使的臉面往哪裡擱?”
“花鳥使現在這麼講規矩了,還特意請孟公繞這麼大個圈子來辦?”
“‘長風使’到底是朝廷的女官,女官也是要進入後宮的。陛下年輕,如果女官有婚姻在身,到底是不方便。”
“孟公的意思是,花鳥使除了選‘長風使’還要選妃是嗎?”
“唉。”孟先尋制止道,“話不是這麼說,花鳥使的使命是替陛下辦事,咱們不也是替陛下辦事麼?”
替陛下辦事?林堃遠輕蔑一笑。
“孟公一心想要討好花鳥使,給他們行方便,可知也會寒了海州百姓的心?”
孟先尋也不與林堃遠著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當然知道你捨不得,畢竟是美人嘛,都要娶到手了……但婚姻一事也是要講緣分的,你既無緣,也不要強求了。”
“孟先尋,四年前你任洞庭監渡官的時候,也是為了討好你的上司,才眼看著我兄長的船沒入江中吧?”
孟先尋眼神一暗,面色更為陰霾。
“林堃遠,就算你不在這裡畫這道符印,柳若蘅仍然要去參選,我是在給你機會。”
“孟先尋你既然來到海州了,想必也是做足了準備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冤有頭債有主,你哪裡來的自信一定會贏我林堃遠?”
“成昭遠這個身體,在裡面和外面有差別嗎?”孟先尋笑道,“這很難選嗎?”
“洞庭河隘至今被稱為‘魔鬼關’,孟先尋你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條人命,你心裡沒數?”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坦白告訴你,不多成昭遠一條。”孟先尋冷笑道。
“你上司沒有把實話告訴你吧?為什麼要殺成昭遠?”林堃遠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孟先尋眼神閃爍,內心如空了一些。
“嚴雍從來沒有真正信任你過吧?你不過是他擺佈的棋子而已。”林堃遠嘲笑道,“棋子還算是抬舉你的,你就是他一個純純的劊子手而已,髒活累活都是你幹,而他坐享其成。”
“大膽包天,竟敢侮辱本公!”
“是誰侮辱你,你自己心裡清楚。”林堃遠眉宇間滿是厭惡,“你來海州做刺史,真的是提拔你嗎,還是讓你替他把曾經沒有料理完的事情,料理乾淨?”
孟先尋的拳頭慢慢地攥緊了,眉宇間盡是滄桑。
“一樁樁、一件件……永無止境吧?”林堃遠逼問道。
“你知道什麼?!”孟先尋雙唇顫抖。
“你以為你是誰,有權這麼盤問一州長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