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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澤在延岑城中與葉碎金匯合了。
他也終於看見了葉碎金每天被義子們誇“真俊”的模樣。
饒是他老成,心底也贊同義子們的說法。
就是俊。
裴澤誇了一句:“槍不錯。”
葉碎金轉過頭來,斜扯嘴角:“刀也不錯。”
她看了他一眼:“久違了。”
末一句,聽得裴澤莫名其妙。
然而葉碎金已經轉頭一槍突刺,扎倒了一名敵兵。時機過去,也沒機會問了。
裴澤長刀輪開,他刀鋒利,凡人體被割到,血都滋滋地迸射。
葉碎金回頭瞥了一眼,懷念。
那一年聞聽這個人隕身,葉碎金沉默良久,也給他燒了紙錢,遙祭。
那些年南征北戰,她給太多人燒過紙。
有至親的,有曾經討厭的。但這些人都有個共同點——他們都曾與她並肩作戰過。
一起沙場浴血,一起迎難而上,曾情不自禁地對撞拳頭,也曾豪邁地碰過酒碗,共浮一大白。
一些恩怨情仇,在戰場上有時候會變得無足輕重。
當然下了戰場,葉家還是葉家,裴家還是裴家。利益擺在那,誰也不能相讓。
城破後,就很快了。
延岑城守兵的戰意並不高。
做什麼要拼死力戰呢。均州又未立國,不過一州而已,也沒有什麼報效家國的理念。甚至已經派去使者去向晉帝稱臣了。葉家裴家拿著晉帝的諭令來討伐,士氣上首先就壓了一頭。
兵士沒有死戰的心。
城破後,賊首一伏誅,許多士兵就拋下兵刃跪地投降了。
葉家軍打掃戰場。
葉碎金強調:“我的啊。”
裴澤橫她一眼。
葉碎金笑吟吟:“先收拾了,等忙完,我出資勞軍。裴家的弟兄們也吃頓好的。”
因約定好,此城給葉家,裴家軍不摻和,依舊駐紮在城外。只裴澤帶著些親隨留在了城裡。
便看到許多葉家人忙忙碌碌。
連十郎都不能閒著,葉碎金把他使喚得團團轉。
十郎跑著還轉身倒退指著跟嚴笑說:“你別出城啊,我哥哥們說晚上找你喝……”
嚴笑大聲咳嗽!狂使眼色!
十郎改口:“喝、喝茶,咳!”
一轉身,差點把別人撞倒。
跑了。
裴澤看到葉碎金問旁人:“阿錦呢?”
別人道:“在醫工那裡裹傷呢。”
裴澤看到葉碎金眉頭皺起。
嚴笑正好趁機道:“段錦受傷了?大人,我去看看他。”
得了首肯,他也跑了。
葉碎金請了葉四叔來,對裴澤道:“宅子裡都安排好了,裴公且休息一下吧。”
裴澤點頭,與親隨幾個隨著葉
家人去了。
葉碎金快步去了醫工那裡,果然段錦在那裡,卻不見嚴笑。
葉碎金問:“嚴令之呢?”
段錦道:“他過來瞅了瞅我就跑了。”
年輕人很容易打成一片,尤其是這些武藝出眾的年輕人。嚴笑在比陽城待了不少時日,與他們廝混得都熟了。
葉碎金拉起段錦胳膊:“肋下?”
段錦道:“被抹了一刀,偷襲的。”
葉碎金道:“你一定是衝得太猛,只顧著前頭了。”
段錦嘿嘿嘿笑。
這種傷於葉碎金眼裡就是輕傷罷了。看他無事,便放心了。
若想成名將,身上的傷是免不了。
皇后的身上後來也有許多傷。有時候黑燈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