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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議,他向我承諾說會重新鍛鍊身體、拾起知識,為今年的軍校聯考做準備。
“過去我能獲得的,現在我依舊能獲得。”他是這麼向我保證的,“再相信我一次吧,叔叔。”
我知道他是真的很認真地在爭取我。我一向對晚輩示弱的請求沒轍,但這次我想讓姚樂菜長長教訓,我沒答應他,只是伸手彈了彈他的腦瓜子,“看你表現。”
到了中轉站,我帶著柏萊與姚樂菜分開。姚樂菜回首都星我的養老小屋,我則是送柏萊回學校。返校的路上,我都在幸災樂禍這小子的結婚計劃泡湯了,問他還有沒有備選的結婚物件。
柏萊雙手環胸,瞥向我,不懷好意地告訴我,“其實姚樂菜就挺好的。”
我立馬警覺,“小菜不是男同!你倆型號配不上!”
“結婚而已,又不是上床。”柏萊理所應當地說。
我想了一下柏萊和姚樂菜結婚會是什麼情況——別人結婚是喜結良緣,手捧繡花,他倆結婚是相互折磨,互扯頭花。
我都能夠想象出婚禮現場,司儀把話筒遞給柏萊,要他對伴侶表白時,他鐵定會對小菜說,‘別給我找麻煩。’而小菜多半會回敬他,‘別拉我後腿。’……不行,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我要躺火葬場了。
我無比誠懇地和柏萊說,“小萊,假如你一定要和小菜結婚,我只有一個請求。”
柏萊問是什麼。
“等我死了以後再結婚吧,這樣我就不用想不參加你倆婚禮的藉口了。”我滿懷敬畏之心地答道。
柏萊笑出了聲,“你在說什麼啊,冬。我怎麼可能真的和他結婚?”
我心有慼慼,“那最好不過了。”
回去的列車上,需要走過一條星外軌道才能搭乘直達軍校的飛船。
這是中轉星球的最外層,作為上一個千年的標誌建築之一,步道的工程量浩大,圍繞星球一圈,目前徒步者完全走一圈的最快記錄是1094天。
步道懸空,透明的玻璃讓人感覺腳下空無一物,彷彿整個人都置身於銀河見。抬起頭,是巨大安靜的黑洞,那正是我們即將跳躍的通道。這兒距離太陽有18524天文單位,沒有其它能源星球,冷得不行。
柏萊又問起了我關於時間滌蟲的事。
不過這次他著重問的不是時間滌蟲的內容,而是有關我。
“三年……無人問津的植物人,應該很難受吧。”柏萊說。
這是一段我以為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經歷。在柏萊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三年裡,被判定為腦死亡的我究竟待在怎樣寂靜的世界裡。
那或許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三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肌肉在變得細軟、無力。肌膚也總是瘙癢難耐,長滿了悶出來的瘡。我無法控制肢體,只能失禁,每一次躺在床上排洩,糞便和尿液墜到底下的盆,都讓我感到難堪和無奈。
康復中心並沒有善待我,但這也無可厚非。那場宇宙級的爆炸儘管被阻止,但也波及了大半三性星系。傷患無數,醫療系統早就不堪重負,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細心關照一個活死人。
我嘗試過無數次向外界求救,然而不論我在我的精神世界裡叫得多大聲,現實中也沒有任何人聽見。我好像被誰從世界上禁言了。三年裡,我毫無尊嚴,也無體面,甚至喪失了做人的體驗。
柏萊說,“他是故意的嗎?”
他問我,“只要他坐在你旁邊,離你近一些,他就能夠感知到你的精神核心發出的波動。他怎麼可能三年以來都沒有發現?”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
“三年的時間裡,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我答道。
答完,我有點兒想笑,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