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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既然已經來了，陳瑜就扶著淑慧跟雪松一起往常興家走去。
常興家的院子已經被警察拉了線圍起來了，院子裡無關的人也被清了出去，一個個圍在大門外面，伸著脖子往裡看，議論著翠枝的死。
&ldo;翠枝她婆婆早上叫她起來吃飯，一開門就看到一屋子的血，當時都嚇得說不出話來，順著門框就癱下去了，不停的打擺子……&rdo;
&ldo;聽說頭都快砍掉了，床上地下一灘的血，眼睛都睜著……&rdo;
&ldo;就是報應，鼕鼕那孩子多好啊，她害人家的時候就得想到有這一天。&rdo;
&ldo;常山娘可惜了，這回解氣是解氣了，自己也得挨槍子。&rdo;
&ldo;那也值啊，要換作你，孩子被人害了，那害人的還懷著自己的孩子活得好好的，一根汗毛都沒少，你甘心啊？&rdo;
&ldo;你少咒我！不過你說的也是這個理，換了誰都得跟她拼命。&rdo;
……
先前的小媳婦拍了拍堵在門口的街坊，大聲喊道：&ldo;大家讓讓，讓淑慧進去！&rdo;
吵吵鬧鬧的街坊鄰居一聽是淑慧來了，趕緊把門口讓了出來，讓她好進去。
陳瑜扶著淑慧跟門口守著的民警說：&ldo;同志，這是常山的媳婦，想過去看看她男人和婆婆。我們是醫生，她剛動了胎氣，能不能帶她進去看看？&rdo;
門口的民警二十出頭，上個月媳婦剛生了孩子，看淑慧的時候就十分同情，跟隊長說明瞭一下情況，就開啟封鎖線讓他們進去了，不過也不忘提醒他們：&ldo;你們就在院子裡說說話，不要亂走。&rdo;
&ldo;謝謝這位同志。&rdo;淑慧感激的跟民警道謝，快步往院子裡走去。
常大娘這會兒在屋裡指認現場，常山在院子裡等著，看到淑慧過來趕緊走過來，責怪的說：&ldo;你過來幹啥，清早起來還肚子疼，這回再衝著了！&rdo;
&ldo;警察咋說的？你跟娘……&rdo;到底是誰認了罪？淑慧惴惴不安的問道。
常山的眼睛紅紅的，輕聲說：&ldo;是娘認了，我說是我殺的，但是警察問的時候我說不清楚，就信了孃的話。&rdo;這一回看了現場，孃的罪名就更加確定了。
&ldo;那娘不是要？&rdo;淑慧捂著嘴，眼裡閃著淚花，心疼的看著常山。
婆婆因為她不是鼕鼕親娘，對她也就是面子情，平常沒少防備她。她對婆婆更多的只是尊敬，情分也一般般，但是她心疼自己的男人。
她是二嫁，先前那沒了的男人從來不知道心疼她，跟了常山她才知道被男人疼的滋味。常山跟婆婆相依為命這些年，情分比一般的母子深得多。這次婆婆殺人也是為了常山的兒子，如果真判了死刑，他可能後半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陳瑜看著常山眼裡的絕望，小聲說：&ldo;常大娘是自首，而且動機是為了給孫子報仇，對社會也沒太大的影響，應該不會判得那麼重。&rdo;
&ldo;如果你能說動社員聯名請願，對判決的結果可能會起到一定的影響。&rdo;雪松也補充了一句。現在的刑法只是50年左右的草案，很多規則都不是特別清晰。審判的時候，法官肯定會重視民眾的反應的。
法律不只是為了懲罰，也要考慮到懲罰起到的效果。譬如有人被持刀威脅，憤而反擊，無意殺了對方，這種情況下，簡單粗暴的讓殺人者償命，就無法讓民眾信服，在社會上造成的影響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