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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彌不語,依舊與眾人緊張地四下巡視。出了峽谷,地上的落葉明顯厚實了數倍,如同棉毯子一般覆蓋在地上,馬兒踩上去竟無聲息,更別說留下什麼馬蹄印子了。好在日頭光亮了些,夭夭才看清前方是一大片林子,裡頭多是數十米高的雪嶺雲杉、紅松等當地喬木,底下還有許多矮小些的柿子、女貞及掛滿果子的榛子樹。地上是遼闊的緩坡兒,跑馬倒是很容易。夭夭帶著人在林中尋了半日,只看見幾只匆忙搬橡慄的胖松鼠,餘則便是風聲及遠處鳥兒飛動的聲音,哪裡有人類經過的蹤跡!
“將軍這是要考教咱們嗎?”夭夭突然有些緊張,他該不是這般無聊的人吧!於是便問張彌,“將軍這幾日,可曾對你說過這回行獵的事?”
說話間,張彌早已下了馬,命令眾人將戒備圈擴大了數倍,以便及時發現敵情。聽她問話,斟酌了半晌才回答道: “咱們這些人日常只負責保護郡主,連平日的訓練也是單獨由寧遠將軍安排,與趙將軍那邊並無關係。這回行獵的事兒,屬下也是早間才知道的。”
“你這話說得真怪。這林子裡也怪得很,”夭夭貼身穿著鎖子甲,騎馬跑了半日,有些氣息不勻,“將軍可與你細說了行獵地點嗎?”
“不曾。”張彌目光觸及夭夭,眼底皆是掩不住的震驚之色,只沉聲道,“咱們到這兒來,是聽了那馬場副管事劉吉兒的傳話。”
夭夭心中一緊,只得鎮靜下來暗自思索:那劉吉兒深受自己的信任,上個月還領了差事去高麗境內的元山做鐵礦生意,手上不僅拿著進出白山的路引,又有她親自派給的貨船車馬,若被高麗王收買做了奸細,偷摸送些人進來極為方便。——只是他若是想騙自己出來,得事先知道今日行獵的安排;這可是密事!難道是老趙離開馬場時說漏了嘴,那劉吉兒聽了,便假託老趙的話,把她騙到這白頭山外的野林子?——這般說來,老趙現今還不知在哪座山上晃悠著等自己!
“張彌,不找人了,咱們回去!” 夭夭大聲命令道。
於是緊了緊韁繩,正要調轉馬頭,忽地耳邊一陣鳴嘀破風之聲,再看時,左邊一米外的樹上憑空插了支羽箭,箭尾猶在震顫。張彌見狀,忙護在她身側以做肉盾。夭夭粗粗看了一眼那箭,頓時心跳如雷,箭桿是粗製的,箭頭卻盡沒樹身,射這一箭的敵人膂力極強,且箭法必是極好的。若自己再多退一步,這箭就要刺穿自己脖子了!青天白日、豔陽高照的,夭夭似猛然墜入了冰窟一般,遍體生寒!
再看對面,那林子深處日影斑駁,風聲內隱隱有簌簌之聲,分明是有人埋伏在林子裡!
“刺客在西邊!大家先分散在林子裡。待他們露頭,再設法一一擊破。”夭夭勒住追風,話語未完,只聽兩聲悶叫,身邊負責警戒的兩名護衛已被冷箭射落馬下。張彌急忙掩身過去檢視,見二人腰腹中箭側臥於地,皺眉瞑目的已經不動了,便滿眼悲憤,轉頭示意夭夭:“都死了”。
“張彌,小心!”夭夭遠遠望見那林子裡的丘地上一塊石頭似乎在移動,心下暗叫“不好”,一邊向張彌示警,一邊扣動弩箭機括,遠處那“石塊”應聲裂作數片,同時一聲慘叫傳來;夭夭心中一驚,冷汗涔涔而下:這夥賊人竟是訓練過的!慌忙朝護衛們喊道:“大家注意,刺客有偽裝!”
“郡主請先回山,您的安危重要,這裡的刺客就交給咱們了!” 張彌護在她身側,抓住韁繩急聲道。“我不回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喪命,我自己卻去當逃兵!” 夭夭紅著眼睛看著張彌,短短十幾秒,她的護衛已傷亡了三分之一,他們都是白山的子弟,一向矯健驍勇,忠誠無畏,不想一朝慘死於敵人的冷箭之下,這都是她失察錯信、輕忽冒進的罪過!
“郡主,你要不肯走,屬下們為了保護你,不能全力禦敵的!”張彌額頭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