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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先生踏入尉遲府邸之前,他曾疑惑尉遲為何不在巴塞爾的客棧暫居,偏偏租賃了一座庭院深深的宅邸。難道其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是為了藏匿某個人,以免在人多眼雜的客棧中暴露?
然而,當他踏入庭院,看見那些身材魁梧、面容嚴峻的美國武士,他便明白了。這些顯然是尉遲的護院,如此顯眼的一群人住在客棧,只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果然,獨門獨院更為適宜。
黎屹引領Y先生入門,尉遲正悠然地在榻上品茗。Y先生笑道:“尉遲公子,你好,又見面了。”
“Y先生,請坐。”尉遲放下茶盞,黎雪隨即奉上一杯熱茶置於Y先生面前。
“多謝。”Y先生望向尉遲,微笑道,“我剛從衙門回來,聽說尉遲公子已將姜姑娘的遺體帶走?”
尉遲並未否認:“她是名義上的妻子,我總該料理後事。”
“理所應當,只是……”Y先生面露猶豫,欲言又止。他的意思雖明顯,尉遲卻無意接話。Y先生只好自言自語:“我家夫人命我來驗明姜姑娘的遺體,未曾一見,回去難以交代。”
黎屹挑眉:“怎麼?Y先生親自下手之人,竟不確定是否為真身?”
Y先生答道:“那天山中人太多,我們全軍覆沒,連當時的情形都不清楚。”
尉遲拿起桌上的文書:“這是衙門出具的遺體dNA鑑定書。”
Y先生接過查閱,確認無誤後滿意一笑:“太好了,有了這個,我回去便可交差。”收起鑑定書,他又取出另一份契約,雙手呈上:“這是我們先前議定的產業轉讓合約,請過目。”
尉遲輕抿一口茶,黎屹接過檢視,確認無誤後點頭示意。
Y先生看出尉遲並無待客之意,既然目的已達,便不再自找沒趣,起身道:“尉遲公子身體不適,我就不打擾了。若您在離開巴塞爾前有空,願有幸請您共進一餐。今日就此告辭。”
果然,法國世家子弟,舉止優雅,言辭客氣至極。
尉遲未起身相送,只吩咐:“黎屹,送Y先生。”
黎屹伸手示意:“Y先生請。”
Y先生走出幾步,身後傳來尉遲溫和的聲音:“代我問候蘭道夫人。”
Y先生猛然回頭。蘭道夫人正是他的主子,始終未曾參與他們的合作,尉遲竟然已知曉她……不過也是,姜鳶之死那天,夫人遣散家僕,幾乎暴露身份。他稍加調查,自然能查到。
Y先生心中盤算,雖合作一次,但並非朋友,於是微笑不置可否,隨黎屹離去。
尉遲拿起產業轉讓契約,緩步上樓,不料在樓梯轉角遇見了鳶也。
鳶也似乎已站立許久,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她面色蒼白,嘴角隱約帶著嘲諷,尤其看到他手中的契約,目光直視尉遲,四目相對。
尉遲停頓片刻,還未開口,鳶也先問道:“契約簽好了?”
尉遲沉默,算是預設。鳶也伸出手:“那現在可以把手機給我了嗎?”
他問:“你想聯絡誰?”
“我大表哥留人在巴塞爾,我讓他們帶我走。”
之前他阻止她聯絡外界,是怕洩露她尚存的訊息,讓沅家人得知,他即將到手的市場和島嶼便會化為泡影。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沅家人無法奪回,他無需再擔憂,也不必再囚禁她。
尉遲收斂神色,凝視她片刻,淡聲道:“我說過,你現在最好銷聲匿跡,否則會給大表哥帶來麻煩。”
鳶也無所謂地說:“我知道沅家勢力強大,但陳家也不容小覷,至少藏匿我不被發現,他們能做到。”
樓梯口僅有一扇小窗,微弱的光線灑落,恰好在他們之間劃出一道界限,彷彿將他們隔開。尉遲站在那一邊,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