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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乃辰時,學堂諸生皆忙於課業,遊人稀疏,鳶也雖行蹤自如,實則始終在尉遲之監視之中。
行至玉蘭徑之盡頭,鳶也指向公用盥洗之所,尉遲微微點頭:“黎雪,你陪她去。”
鳶也淡然聳肩,隨意應允。
黎雪送至門前,鳶也踏出一步,又復止步,轉首含笑而言:“黎侍書,可否查探此間是否有秘道?”
雖知其言有所指,然此亦黎雪之職守,她步入其中,環顧一週。此處不過尋常盥洗之地,十數平方之內分隔成一間間小室,確無秘門。
她退至門口,語氣溫和:“少夫人小心地滑。”
鳶也輕笑一聲,步入最深處之室,關門閉戶。
門鎖釦合之際,她面上所有情緒皆斂於心。
靜立三息,她轉身推開了背後的“壁”。
不錯,此壁實為暗門,門後乃清掃婦人置放工具之處。
外人絕難想象此處藏有門戶,黎雪初次至此,更無從察覺。
未料尉遲竟主動提及青城書院,帶她賞玉蘭花,此乃絕佳之機,她必逃之夭夭!
鳶也踏入清掃室,此室通向青城書院之垃圾集散地,門啟,天光伴著惡臭撲面,她掩口鼻,毫不遲疑,疾步而出。
幼時不知來此多少回,她對地形之熟,甚於在此求學四載之學子。左拐右繞,便至學生活動繁多之地,她未向學生求助,此刻只需離青城書院,便可前往陳府尋她長兄!
她左右張望,未見尉遲蹤影,心跳如鼓,急促難耐,她不得不停下奔跑的腳步,手指緊握。
自由在即,她怎肯留於尉遲身旁?言出必行,她必離去,此刻便走!
鳶也嘴角微揚,只要找到長兄,他必護她周全。蘭道夫人?此仇暫不能報,日後未必無機會,她有的是時間籌謀。至於尉遲,尉遲,即便她如今“已逝”,也要與他一刀兩斷,絕不容許再有瓜葛。
思緒紛飛,腳步未曾停歇,然一轉角,鳶也抬首,只見尉遲立於三丈之外。
雙眸深邃如墨,彷彿包容天地,又吞噬冰川,平靜而直視著她。
心神一滯,鳶也全身僵硬。
隔空對視三秒,無暇思慮他如何知曉她欲逃,如何知她逃向何方,她退後兩步,轉身狂奔。
一路疾馳,不敢回首,不知他是否追趕,仿若身後有索命之物緊隨,她不敢稍作停留。
穿梭於錯落有致的樓宇之間,與眾多學子擦肩而過,無暇求救,她只想跑,逃離此地!
鳶也使出平生最快之速,校門近在眼前,僅幾步之遙,卻聞黎雪呼喊:“少夫人。”
三字如窒息之痛,她咬緊牙關,加速向前衝去。
然後!
她看見了陳景銜!
他正與青城書院院長握手!
鳶也眼中迸發驚心動魄的希望,失聲喊道:“長兄!”
校門口人潮湧動,距離尚遠,他未能聽見,鳶也再次大喊:“長兄——”
“長——唔!”
話音未落,已被他人自後捂住口鼻!
那人強拉她至樹後,鳶也眼睜睜看著陳景銜彎腰上車,車門關閉,淚水奔湧,她竭力欲衝出。
她在此處啊!
然而尉遲環抱她腰身之力甚大,穩如松柏,不容她絲毫掙脫。
鳶也從未如此絕望,她嗚咽掙扎,拼命向陳景銜方向伸出手,卻無濟於事,他並未看見她。
車輛駛離,就在鳶也眼前,她瞪大雙眼,淚如雨下,手還停留在半空,握住的只有虛無。
怎麼會這樣……
僅幾步之遙啊……
尉遲垂目,緩緩問道:“你不是答應留在我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