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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刻,她心中湧現的首位之人,依然是他。然而,他恐怕並不知曉她已遠赴海外。
話說回來,她出國的初衷原是為了擺脫他,如今卻仍對他念念不忘,鳶也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抬頭吐出一口濁氣,鳶也回首望向跟隨在身旁的少女。
方才欲帶她一同逃離,一則覺得她或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二則懷疑她或許知曉某些秘密。藉助月光從厚重雲層中艱難擠出的微光,鳶也隱約看清少女的容貌,肌膚白皙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睛裡滿是迷茫,彷彿尚未涉足塵世。
“雨勢太大,我們找個地方避一避吧。”鳶也提議道。少女聽從,點頭應允。
然而這片密林之中,何處可避風雨?最終,她們只能站在一棵巨樹之下,倚仗繁茂的枝葉遮掩,一邊提心吊膽以防被人發現,一邊顫慄害怕遭受雷擊。
“這裡是巴塞爾嗎?”鳶也揣測,綁架她的人不會等到巴黎站才下車,那樣風險過高,最有可能是在下一站下車。果然,少女點頭確認。
鳶也苦笑,她曾一心向往巴塞爾,欣賞這裡的風光,未曾料想會以這種方式造訪。“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姜鳶也。”她伸出手,少女遲疑片刻,也伸手與她相握。
鳶也笑道:“你的名字,已刻在我手心。”儘管黑暗中看不清,但她感覺到少女似乎臉紅了,迅速收回手,倒顯得幾分嬌俏。過了一會兒,少女在她手心裡輕輕寫下兩個字。
“小圓?”鳶也問道,少女點頭。接著,鳶也問:“你多大了?”
少女寫下:26。
“和我一樣。”鳶也試探著深入,“你來自何方?晉城?青城?”
少女毫無防備,再次在她手心寫字,鳶也辨認:“榕城,真是巧了,我有個朋友也是榕城人。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嗎?”
少女下意識搖頭,隨後意識到自己可能洩露了太多,立刻想躲回樹後。鳶也並未被她矇蔽,握住她的手腕,神色嚴肅地問:“你認識那些人?”
若非被抓來,為何會在那簡陋的房屋?鳶也想起,她上樓時手中還拿著手電筒,顯然不是被強行帶走,更像是與他們同夥!少女被她突然的強勢嚇得瞪大眼睛。此時,鳶也聽見一句英文:“在那裡!”
追兵來了!
鳶也鬆開小圓,轉身疾奔!
......
巴黎莊園內,那位風情萬種的女子正在練功房翩翩起舞,伴隨著悠揚的樂曲,輕盈踮起腳尖,演繹著芭蕾。她身姿修長,動作優美,旋轉時如同即將展翅的天鵝。
一曲完畢,她躍起落地,雙腿岔開,雙手定格,鏡中的她神態自如。男子鼓掌。
女僕立刻遞上毛巾,女子接過,擦拭汗水,說道:“不是說她身邊只有陳家的人嗎?怎麼會失敗?”
男子回答:“目前情況不明,派出的兩人一個被抓,一個重傷,仍在醫院搶救。”
“那個重傷的,讓他死掉吧,別讓人查出什麼。”殘忍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但她的神態依舊優雅,“她逃往何處了?”
“應該是巴塞爾。”
“多派些‘家養的’去找,記住,別留下任何痕跡。”
女子丟下毛巾,走出練功房,邊走邊脫下練功服,僕人們紛紛轉過身背對著她,無人敢多看一眼。來到庭院的泳池旁,她已全身赤裸。
她淡然道:“等了十幾年才有如此良機,我不想再等下一個十幾年,這次不能再失手。”
說完,她躍入泳池,水面激起水花,旋即恢復平靜。
......
又是一場追逐。
林間雜草叢生,古木參天,加上黑夜雨幕,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為鳶也提供了掩護,但也讓奔跑變得艱難。鳶也不慎被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