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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於柬私下找衛雪榕的那次,他沒有真的威脅過她,只是那時在他看來,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利益捆綁。祝雲非去世後,祝家大半產業落在了祝青霄的肩上,雖然早期作為天使投資人,祝青霄已經初顯鋒芒,但沒有過硬的背景,祝家辛苦經營的的傳媒事業很容易被外人盯上。而衛家從仕多年,漁城上流圈子裡的長青樹,衛雪榕生在這樣的環境裡,手裡握著不少軟資源,但缺乏硬實力,兩人的結合,對雙方的發展前途都是有益的。
只是那時自己太過天真,用自己手上那點可憐的股份引導衛雪榕放棄,卻沒有想過,自己能給祝青霄帶來什麼,一個破產的公司?上輩子,他甚至還需要祝家來給他填賬。
“你…”衛雪榕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眉頭微蹙,像把安於柬當作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你放心好了,我沒有不接受你。那天我真的喝多了,要說真有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祝青霄要結婚了。”說其他,衛雪榕未必會相信,她畢竟不瞭解祝家的前塵往事,只知道三人是兄弟,安於柬被趕出祝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衛雪榕也有耳聞,清楚祝青霄和安於柬關係微妙,不似從前。“雖然我已經和祝家沒什麼關係了,但你和他結婚,我替你們高興。”話已至此,安於柬不再多說,一口將剩下的酒喝完。
“別喝這麼多。”衛雪榕出聲相勸,“你…你能來,我和青霄是高興的。”
“嗯。”安於柬點點頭,“我知道,他人不錯,但跟他在一起,也會有點辛苦。”安於柬有些上頭。
“辛苦?”
“沒什麼。”安於柬搖了搖頭,又準備揮手,“他應該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你說青霄?”衛雪榕笑了笑,“他的喜好,是很難琢磨,但好在,他並不挑剔。”
安於柬輕哼了一聲,像聽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祝青霄不是不挑剔,而是他能為衛雪榕讓步。在成為情人前,安於柬就聽說過祝青霄的“濫情”,他自是不缺床伴的人,但很少有人能入他眼。光和眼緣不夠,身體不夠柔軟,不夠乾淨,不會審時度勢,猜不清他的喜好,忍受不了疼痛,都只有滾蛋的份。凌晨兩點,安於柬也不是沒見過從他房間滾出來的人。只是來來往往似流水的人中,除了難以擺脫的安於柬,還有一人,跟在祝青霄身邊多年。安於柬沒見過這人,只知道祝青霄把人養在公司內,卻一次也沒碰。
安於柬也曾好奇過,祝青霄只拋下一句,“手不好看。”
那時候,安於柬還沒失了神智,沒想過把情人當終身職業來做,只覺得祝青霄神經,關了燈,不都一樣,手好不好看有什麼關係。
大概是把所有的溫柔和僅剩的人性都給了衛雪榕,半年前,祝青霄就不再外宿酒店,也不來安於柬現在的住處,他倒是不清楚祝青霄的那位“藍顏知己”,不過大概也是調離了公司,不然他不會一點訊息不知。
“也許吧。”安於柬淡淡道,目光卻被衛雪榕整理鬢間碎髮時,手上的東西刺中了,他很快偏過頭去,“失陪。”
口中苦澀異常,安於柬甚至覺得祝青霄被騙了,不然一點桃香也沒有,只有淡淡的汽油味在舌尖跳躍,席間也沒有更好選擇,侍者穿梭於人群之間,並沒有發現他,安於柬苦笑,從遠處被人忽視的備酒臺旁的冰鎮酒桶裡取出一隻新的勃艮第。
“你怎麼在這?”祝別從他身後經過,把喝得有些微醺的安於柬嚇得一震,“一杯還不夠啊,你還要對瓶吹?這是婚禮現場,不是酒吧。”
安於柬越發覺得耳邊聒噪,“你有這廢話在這裡數落我,不如想點辦法把酒弄開。”
祝別雙手一攤,恕難從命。
安於柬懶得理,拎著酒朝門口走去,卻很快被身後的人奪走。不等他發作,祝別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