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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聿那個相親物件,中午敬酒的時候,那姑娘一身白白淨淨的小裙子坐在沈菁儀的跟前,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看的她眼底一熱,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現下又控制不住的往沈菁儀那看,這次不只是她和周憶慈,秦知聿也在旁邊,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周憶慈站在離秦知聿不遠不近的距離,依然溫柔似水小鳥依人,好一對璧人。
她直直的望著他們三個人,隔著七年的不甘,隔著痛不欲生的七年。事到如今,她不能,也無法繼續騙自己了。他早就有了新歡,不是嗎。
秦知聿似有感應般,粗粗抬頭望向她,就在他抬頭的那一秒,阮霧低下了頭。
喝醉酒的張南話格外的密,拉著阮霧絮絮叨叨個不停,桌上的人輪流過來給他拍了照。
在阮霧吃飽了正準備回房間休息一下之時,張南啪的一下拍了大腿一下,“坐,坐下,哥有事和你說。”
“滿滿,你知不知道我去過兩次川藏?”他臉頰微紅,說話也顛三倒四的,還搭配著動作,“我和阿聿一塊去的,開車!拉薩神山上那麼老長的經幡,阿聿給你掛了一千多米呢!”
桌上的人聽見這話紛紛停下了動作,錯愕的看著他。
他打了個酒嗝繼續開口,“我也不差呢,不比阿聿掛的少!”
“我倆還一起灑了好多隆達。對,還有我在蘇丹給你的紅繩,全是他。”
“妹妹,你給哥交個底,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猛然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張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大有問到底的架勢。
阮霧攤開手掌,七年前在酒吧劃傷的疤痕現在已經淡的幾乎看不清了,翻過手背,中指上的戒指壓痕依舊刺眼,她又想起剛才三個人的和諧畫面,亦或者是他在包廂裡主動介紹他的相親物件。
如今,張南又說,他也曾也為她橫跨一千多公里去為她祈安的,既然如此,當時又為什麼要靠賭約追她。又在分手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之後,偷偷做那麼多事,然後帶著新歡參加發小的婚禮。
所以在她走後,他做的所有事都只是為了心安理得的面對她嗎,是對籌碼的補償嗎。
大廳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響起音樂聲,新郎新娘被圍的水洩不通,人潮如織,氣氛喧囂熱絡,她有些難過的低頭沉默。
此時秦知聿跨越人潮,隔著一張餐桌,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對他閉口不提。
——
付清允在頂樓給他們每個人都開了房間,阮霧從樓下沒呆多久,跟舒窈說了句不太舒服就上樓了。
套房設施很完善,開放式的島臺放滿了頂級紅酒,偌大的落地窗前幾乎俯瞰整個京港的夜景,霓虹燈閃爍,車流不息,她踢下高跟鞋走到浴室。
磨砂玻璃門隔斷水聲,溫熱的水打在肩頸處,緩解了一天的疲憊,白色浴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阮霧赤腳走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房頂中央的水晶吊燈倒映在落地窗前,牆上的瑞士復古鐘錶堪堪指到九。
她拿過一隻高腳杯,紅色的酒液順著瓶口滿溢在杯底,中午的婚宴她和何明熙沒喝多少,祝清嘉和另外幾個男生酒量一等一的好,一直主動上前擋酒。
從昨天出門之後她就沒回過家,昨晚大家又瘋玩到凌晨,早上又早起化妝,她現在又困又清醒,太陽穴泛著酸脹的痛。
阮霧沉默的坐在中島臺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妄想靠酒精入眠,她越喝神智越清醒,桌面上已經東歪西倒了兩個紅酒瓶。不怎麼管用,她跳下椅子摸過高架之上的洋酒,坐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的輕抿著。
煩躁不安的情緒一點點塞滿她的胸口,高樓之下的夜色靜謐,月亮又圓又大高高掛在天際,樹葉撲簌簌的顫著,她抬頭望著濃郁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