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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龍正在醫院點滴,三胖發來語音,下午到省,想來看看於龍。於龍說去車站接他。
明義問:“幾點了?幾點的車?”
於龍說:“趕趟兒。”
於龍點完滴,雖然還有點咳嗽,但燒退了;明義點完除了咳嗽,還是有點燒。
於龍說明義:“你這樣能行嗎?我知道車站在那兒,我自己去吧。”
明義說:“車站那兒特別亂,你知道往那兒停車啊?”
於龍沒電了,他還是個新手,遇到人多車多就發懵,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更別說停車了。
於龍現在有自己的車。江月把那輛買菜的長安suv弄過來了,送於龍當教練車。於龍想用這輛車接三胖,得跟江月說一聲。
明義說:“哥,不能開那個車,縣城是孫大爪子的老窩,別讓他認出來。我借臺車吧。”
明義一個電話借了朋友的車,於龍剛拉開車門,球球搶先上去了,明義說:“這小子,也想逛縣城啊!”
球球不光是要逛縣城,一路上趴在車窗上目不轉睛地往外看,看那神情,好像在回憶江波失聯的那個難忘的夜晚。
明義說:“這傢伙跟一般的狗不一樣,懂人事兒。 不是託生錯了吧?”
於龍說:“這傢伙,會看臉色,一個眼神就行。”
汽車行駛在山水間,藍天白雲,滿眼翠綠,公路兩邊野花爛漫,此情此景,開車和坐車都是一種享受。
明義問:“哥,有個事兒我納悶,昨晚來雨那陣,說實在的,我也想打退堂鼓,你說江總在等你,你怎麼說的那麼肯定?”
於龍笑笑說:“我也說不清,就覺得是。不是這一次了,說不清多少次了,我覺得是,都差不多。”
明義回頭看了一眼於龍,肥頭大耳,濃眉大眼,看起來憨憨的,一點仙氣兒也沒有,不像有特異功能。
明義問:“有人叫你‘鐵拳’,咋回事兒?”
於龍輕描淡寫地說:“瞎說唄。”舉起拳頭晃了晃說:“你看,跟你們的一樣。”
明義說:“人家是說你拳頭硬,是比喻。”
於龍說:“都是瞎說,根本不是拳頭的事兒。小時候我經常到廟裡玩兒,老和尚送我一對石鎖,我打小練石鎖,力氣大點。”
明義說:“我說呢。想不想開一會兒?”
於龍當然想開一會兒。明義停車,兩人交換了位置。於龍開車,明義在一邊指點,什麼超車看車頭,會車看車尾;超車要猛,會車要慢,一路閒聊,不知不覺縣城在望了。
於龍停下車說:“要進城了,還是你來吧。”
於龍和明義提前半小時到了車站,把球球鎖車裡,他倆到出站口等三胖。
三胖揹著一個大號雙肩包走出站臺,伸著脖子正東張西望,於龍從後邊繞過去,一把搶下他的雙肩包。
三胖一驚,正要發作,見是於龍,便嘿嘿笑了。
三胖個子不高,胖乎乎,一雙大眼睛很有精神,看面相就是個厚道人。明義一見就有相見恨晚的親熱。
明義去接於龍手裡的雙肩包,於龍一鬆手,明義差點墜了個跟頭。叫了一聲:“哎喲!這麼沉?”
於龍顯擺地單手輕鬆地拎起來,背到身上,對明義說:“這是我發小,三胖。”又介紹明義說:“這是我哥們兒,明義。”
三人到了停車場,三胖先一步拉開車門,球球突然伸了一下頭,把三胖嚇了一跳說:“臥草!這就是……井裡撿的那個?”
於龍說:“是呀,長大了吧。”
球球第一次見三胖,卻不陌生,在他身上嗅了嗅,好像老朋友似的,很安靜地臥下了。
明義說:“哎?怪了吧,他倆好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