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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花錢的地方也多,他將銀錢都攢起來,等著讓謝見君一併都帶上,出門在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謝見君不曉得雲胡心思,但云胡起早推石磨的情形壓在他心頭,揮之不去,想要買牛的念頭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他同雲胡商量了商量,轉頭又跑了趟福生家。
去年福生說買牛他有門路,謝見君便託他幫自己打聽打聽。
沒幾日,福生來信兒,說是隔壁村子的李叔家裡下了兩頭牛犢剛斷奶,給三兩銀子就賣,謝見君當即便跟雲胡一起去瞧了瞧,立時就定下來,小牛犢長得壯實,養上個把月就能跟著下地幹活了。
如此,眼見著縣試的日子一步步逼近,謝見君一心都撲在了讀書上,擔心擾了滿崽和雲胡歇息,他夜裡都躲在灶房裡點著燈苦讀,餓了就倒碗涼白開,啃上一口涼饃,湊活對付上一口。
還是雲胡半夜起夜時,怕謝見君凍著,想給他送件外衫披著,才發現他在灶房裡幹啃涼饃,當下不顧勸阻,將灶火生起來,燒了熱水。
自那以後,謝見君每次溫書時餓了,掀開灶臺上的鍋蓋,鍋裡總有吃的,有時是米湯和菜饃,有時是溫開水和添了葷油的餅子,雲胡晚上做飯時,總是多做上一點,就怕這人冷水乾饃,吃得不熨帖,造弄壞了身子。
考試要緊,但身子骨更為要緊,讀書上的事兒他幫不上什麼忙,可能讓謝見君吃上一口熱乎飯,他還是能做到的。
有了雲胡幫襯,謝見君愈發苦讀,短短一年光景,整個人都瘦削了不少,連許褚見他眼底發青,都勸他要適可而止,顧忌好自己的身子。
謝見君嘴上應著,心裡卻是彆著一股子倔勁兒,他以往對萬事得失都看得極淡,還當自己涼薄淡漠,如今卻對科舉一事兒這般執著,其中緣由,除卻想要改變既成命運,還有一個他現下開不了口的私念。
熹和二十五年,孝期已盡,謝見君等了三年的縣試終於來了。
年節剛過,謝見君便張羅起考試的事兒來。
一月,縣衙貼出公告,縣試的考試日子定在了二月十五。所有要參與縣試的學生須得提前一個月去本地署禮房報名填錄。
填錄時須得報上考生的籍貫,相貌特徵以及上三代存、歿、已仕、未仕履歷,以確保考生本人生之於良民世家。
這些個東西都好說,謝見君去縣衙一打聽,凡是落戶福水村的人家,縣衙的書吏照著戶籍冊一查,便都知曉個差不離。縣試考官核對考生身份時,也會派人去當地縣衙核實情況。
除此之外,他還得準備“互結”和“具結”的文書,所謂“互結”,便是要他找四位一併參與縣試的考生,共同立一份文書,承諾如若一人作弊則五人一併連坐。
另外還有“具結”,必須找本縣的成績位列一等的秀才稟生,肯出面替他擔保,證明他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出身清白,不是娼優或皂吏的子孫,也不曾從事過賤業。
這可讓謝見君發了愁,他自開蒙一來,便只跟著許褚讀書,從未接觸過外面的考生,學堂裡的孩子們年紀又尚小,並非是能一同縣試的人選。
況且,即便是許褚,當年院試後,也只是拿了個平常的名次,實在也夠不上稟生。
他四處託人幫忙打聽,鎮子上的私塾裡倒是有幾位稟生,但一聽說他如今年紀才開始科考,又僅僅只讀了三年書,便都婉拒了。
不是自己知根知底的學生,誰也不會冒這個風險,前些年,有稟生以“具結”盈利,認保了一匿喪的考生,錢沒賺著,還搭上了自己秀才的功名,那稟生一時想不開,大冬夜投了河,自那兒以後,其餘人更是“潔身自好”,再不敢動那歪心思。
謝見君的“互結”和“具結”文書,便卡在了這兒。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