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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千叟宴的事情才壓下去,汴京小報新一期的刊文就已經新鮮出爐。
汴京百姓本就喜歡吃茶看小報,今日這小報卻與往日不同,佔據了好大的版面,說是同安巷的惡霸李南和李遜終於落網,此等惡人落網本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原來罪魁禍首並不是他們,而是他二人受到廷尉府的逼迫,如今還死得不明不白。
此二人原是李大善人李家的孩子,當年李家出事,一對雙胞胎小子失蹤,僅剩的一個女兒更是被富貴人家看中接走,眼下更也是被磋磨致死。
那富貴人家指使了廷尉府,對其父母開棺鞭屍,不得與姐姐相認的兄弟二人也吊死在廷尉府門前,原先不瞭解的人眼下也清楚了。
若是李南李遜受人指使,可他二人已經命赴黃泉,全家再無一活口,為何還要讓廷尉府對其父母開棺鞭屍,實在是不像話!
這富貴人家是誰,人人心裡都有數,那無上皇權有誰敢去挑戰,但小報已然傳遍汴京,尤其是在百姓間引起了數片罵聲!
“明明是祖輩清流,如何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李南李遜罪有應得也不過是為人矇騙,那這李家姑娘又犯了什麼罪?無辜之人身死無棺反而像過街老鼠被人人熱議,可又有誰敢多言一句啊!”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更有那等子熱血之人一口唾沫吐出:“他孃的,一個個都是些什麼東西!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咱們說這些人家權貴豈能聽見?成日裡罵這罵那,何必呢,還不如湊上幾副棺材將人葬了,這年頭做的孽,總會報到那些人身上!”
李大善人家中一貧如洗,其女李芸上山拾柴、替鄰里縫補衣裳以此補貼家中,父母兄弟更是一日不得閒辛勤勞作,可那樣好的姑娘卻是連一具棺木都不曾有。
她一人在那虎狼環伺的窩中,明明自身難保卻還是從不忘尋找胞弟,繪製畫卷,六年執著,可最終胞弟受人矇騙做盡錯事貪贓枉法違背家法。
甚至姐弟三人生死不得見,李家姑娘苦苦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熬到有了親人訊息,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能叫人不憤怒,怎麼能不寒心!
紀鴻羽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事情,李芸入宮時年六載,十五歲入宮,二十一歲決然自戕。
分明當年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她一個平人女子,父母雙亡,生活困苦,更是個沉悶又溫順的人,以她這樣平平無奇的人,能得了帝王看中,旁的妃嬪誰人不說她祖上燒了高香。
她嫁的人是帝王!
帝王之愛本就淡薄,他已然是看顧她那般多,人人道他極寵愛李貴人。
他也覺得沒錯。
可為什麼僅僅因為她多年不曾見的胞弟,要將他逼到絕路上,逼著他承認他無能,不得不親眼看著她去死!
承清宮裡的薰香似乎都帶上苦澀的味道,金絲紋銅鏡中映照出坐在高位男人模樣,陰沉而狠厲。
“聖上,這樁案子如今在百姓間口口相傳,若非沒有一個結果,只怕事情會越鬧越大。”都察院御史仲無行禮出聲,如今恐怕也只有他敢直說。
“若是往大了說是三條人命官司,又涉及冤情,往小了說是聖上宮闈內之事,但若是不處理,只怕會寒了百姓及臣子的心。”
紀鴻羽手中杯盞攥緊破裂。
“那就徹查!查清楚廷尉府是否跟此樁案子有牽連,人是不是廷尉府的人殺的。”紀鴻羽縱聲音有些沙啞,也不失了氣勢。
“臣領旨。”仲無低首,他方從前殿走出,就有人喚住了他,是吏部尚書陶先。
“御史大人。”陶先上前幾步。
“陶大人有何事?”仲無看向他,兩人一同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