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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腰。
裴醒枝還是那樣安靜的凝視著他,臉上一點委屈、怨恨甚至是傷心都沒有。他就那麼平靜的看著,無喜無悲的說:“楚白秋,你一直執念於我拋棄你的過往。可是,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拋棄誰呢?”
是誰保護誰呢?
是誰愛著誰呢?
楚白秋就像是一尊被凝固然後被重錘的雕像,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從十三歲見到那個漂亮乾淨的孩子開始,他自發的把後者圈進自己的世界,像一頭惡龍看守自己的寶藏那樣噴著火管束著他。他知道楚家素來有從小門第裡挑選未婚妻培養的習慣,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模仿著他父親那樣,笨拙的按照自己的心意雕刻著他的加拉泰亞。
可是裴醒枝,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不是隨心所欲雕刻的象牙少女像。他的一顰一笑都是生動的、真實的,他需要照顧、也渴望信任,他需要陪伴、也渴望尊重。
他需要愛。
他渴望愛。
他懵懵懂懂的接受著來自於楚白秋的灌輸教育,在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對楚白秋交付出了作為愛人應該給予的東西——信任,跟隨,支援和愛。
可是楚白秋的傲慢、自大、盛氣凌人像一堵帷幕,把這一切遮蓋得嚴嚴實實。他肆意的享受著裴醒枝在懵懂之中交付給他的一切,卻吝嗇的不肯給予同等的回報。
楚白秋蜷縮成一團,慢慢地滑落到了地毯上。
他終於明白,在最美好的那五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他錯過了一顆最無瑕的赤子之心。
他錯過了一個少年人最真摯的愛意。
他縮在地毯上,額頭磕著膝蓋,雙手顫抖著捂在胸口,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尾慢慢溼了,他把整張臉深深地藏在臂彎裡,試圖掩蓋那些淚水。
他連在裴醒枝面前落淚都覺得羞愧。
眼前慢慢地暗下來,有誰走到了他面前嗎?一隻雪白的手搭在了他胳膊上,裴醒枝的聲音又緩緩飄了過來。
“可是你說得很對,靠我一個沒念完書的笨蛋,支撐雨華確實是很累,所以我決定換個方式。”他說:“楚白秋,我們結婚吧,我把我自己賣給你。我要的不多,楚家對雨華一點點扶持就好。”
楚白秋滿眼的淚花還沒擦乾,他滿臉驚愕的抬起頭。
走廊另一頭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啟了,顧北知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聽了不知道多久。
裴醒枝緩緩直起腰,看了顧北知幾秒鐘,雙眼一彎,如蝶翼般窈窈,翩翩然笑了起來。
“顧總,別擔心,你沒來晚。”他的眼尾是下彎的,唇角是上揚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我剛賣出去你最不屑的婚姻,但是還有一個情人的位置呢,我猜你需要的是這個。”
楚白秋狼狽不堪蹲在地上向上伸手,猝然抓住了裴醒枝的手腕,張口欲言。
可後者已經先一步、好整以暇的繼續著發言:“你什麼時候想肏我,都可以過來。代價也不高,顧家對雨華的一點點照顧。”
顧北知死死的攥著門把手,腦子裡一片空白。到了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好像做什麼都不對。
裴醒枝一把攥著楚白秋的領帶,他的胳膊雪白削瘦,骨骼分明,小臂上的肌肉卻無比緊實,手背青筋繃緊,力量感十足。他面色分毫未變,一手抓著楚白秋的領帶,力道之大竟然硬生生把楚白秋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從地毯上一把拖起,像一件貨物那樣被一路拽到了顧北知面前。
“我們各取所需,大家都會滿意的。”裴醒枝笑容明朗,鬆開領帶和被領帶勒得喘不上氣、拼命咳嗽的楚白秋,非常自然的,一手拿起楚白秋的手,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