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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一下,聲音更低,有種呼之欲出的懇求在裡面:“阿醒,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和以前那樣逼你了。你就當,就當我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讓我留下來,好嗎?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怎麼能回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想苦笑:“楚白秋,我已經一個人在這裡很久了。”
從半年前來到礦谷,我已經一個人在這裡,很久了。
為什麼半年之前你沒有想著來找我?在我艱難跋涉的走進伊犁的時候,在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在擂臺上捱打搏命的時候,在我被祁之晨欺辱折磨的時候,為什麼,那個時候你沒有來找我?
哪怕僅僅是出現一次,僅僅是一次!
可是你沒有。
而現在,也不需要了。
楚白秋怔怔地看著我,瞬間蒼白了臉色。
“我在等諾蘇的訊息。”我最終還是不忍欺瞞他,低聲道:“他跟著祁之晨去找我爸了。等他的訊息傳來,我會自己去,找到我爸了結我和祁之晨的一切。”
最後一句話裡,殺意幾乎溢位來。
我不會殺祁之晨,畢竟他還是諾蘇的靶向藥。可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傀儡家主,也並不是不可以。
諾蘇也是祁家的血脈,祁之晨當得這個家主,諾蘇為什麼當不得?他欠諾蘇的一切,我會一一討回。
楚白秋咬了咬牙,急急道:“阿醒,你不要衝動,祁家在新疆就是無冕之王,你是鬥不過祁之晨的!你聽話,我帶你和裴叔回錦市——”
我笑起來,臉色蒼白,嘴唇卻紅潤得猶如擇人慾噬的鬼怪:“楚白秋,沒這個可能了。事已至此,你以為我還有得選嗎?要麼,你留下來幫我,等到我和祁之晨分出勝負;要麼,你現在就走,權當世界上沒有裴醒枝這個人。”
楚白秋死死的盯著我,目光復雜至極,好像從來沒認識過我。
我卻不躲不讓,坦然任他打量。
他記憶裡那個純然無害、白紙一張的裴醒枝,早就已經在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死掉了。
死寂如潮水蔓延,病房內落針可聞。直到楚白秋的手機響起,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接起來電。
顧北知的聲音隔著模糊的電流,也能聽出那片陰冷:“楚白秋,我還有十分鐘到礦谷。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阿醒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楚白秋猛然抬頭看我,我卻別開眼,看向窗外那片模糊的晚霞,和遠方連綿無際的沙丘。
顧北知,來了。
我賭對了。在他親口逼得我上擂臺和穆則帕爾生死相搏之後,我知道,我已經是紮在他心裡的一把刀。只要我願意,就可以讓他痛得心口鮮血長流。
我就是要利用他和楚白秋,明晃晃的利用。
到了這一步,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招數我都敢用。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物競天擇,弱肉殘食,人和人之間的勝負,只在於誰更豁得出去。
我已經沒有什麼不可失去的了。
作者有話說:
開始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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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必要。】
車隊在夕陽裡搖搖晃晃開往汗騰格里峰,我在陽光裡竭力眯起眼睛,勉力聚焦眼神去看手裡的地圖。即便是越野車,開在金黃色的沙漠也難免如船隻航行般顛簸,搖搖晃晃的,我更加看不清楚了。
楚白秋把我往他的懷裡按了按,什麼也沒說,拿出手機開啟後置閃光燈,用掌心託著在我正在看的那一片地方照亮了點。
顧北知的臉色如寒冰一般,從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楚白秋為我照明這會兒,他的臉又黑了幾分,卻把臉一扭過去看著窗外,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