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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的逆賊,不消分說, 自是肅王府。
杜恆言聽了卻是不由冷笑:&ldo;當初賜婚的旨意是他下的,現在懷疑爹爹的也是他!&rdo;杜恆言深深地察覺到人命在帝王眼裡的輕賤, 官家示弱的時候, 為了討好肅王爺, 給她爹賜了婚,現在要弄倒肅王府了,又拿她爹試刀!
從頭至尾, 爹爹何錯之有?
陳巍山上前半步,望著泣不成聲的杜恆言,卻是皺眉道:&ldo;杜家小娘子真的篤定,杜將軍與肅王府毫無關聯?&rdo;
話語裡的試探之意十分明顯。
杜恆言心頭一凜, 迎著陳巍山試探的眼光,淚眼朦朧中,寒聲道:&ldo;我爹自來一片赤忱之心, 上無愧於天地,下對得起黎民百姓,陳家小郎君的疑惑不知從何而來?&rdo;
說著,又想起了爹爹剛才狼狽的模樣, 杜恆言又不禁悲從中來。
陳巍山被杜恆言問的一怔。
從何而來嗎?誰能說這些年杜呈硯的步步高昇裡沒有摻雜一點肅王府的扶持?
澶州之盟後,楊老將軍及其子兒子依舊回邊疆戍防,而杜呈硯卻能夠以殿前都指揮使的身份留在京都。
邊疆苦寒之地,而京城卻是武將的溫柔富貴鄉。一去一留,難道不是因著二人之間差著一個肅王府?
林承彥淡淡地看向陳巍山:&ldo;陳兄十分關切杜府家事?想來陳兄覺得若是自個,定當能處理的比杜將軍更忠君愛國?&rdo;
林承彥竟是直接將話說白了。
陳巍山頓時紅了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有一種被人看穿的窘迫。他其實對杜呈硯自來是有幾分鄙薄的,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遂城之戰前後,杜呈硯又確認是一員猛將。
林承彥也不理他,對阿言道:&ldo;阿言,伯父說他定然能夠出獄,想來是有所準備的,你眼下也不要太過於擔心。杜家一朝凋落,正需要你打起精神來,杜阿翁、阿婆還在家中等著你呢!&rdo;
道理杜恆言何嘗不明白,只是剛才見到爹爹的震撼,一時間摧毀了她的理智,自從她見到他開始,他便一直是以一個勇猛的形象駐紮在她心中,何時有過今日的倉惶無力。
杜恆言也覺在此處哭泣白讓人笑話,拿著帕子拭了淚,對著陳巍山福了一禮:&ldo;此番多謝陳家郎君仗義相助,杜恆言感激不盡,不知陳家郎君能不能吩咐獄丞照應下我爹爹?銀兩諸事恆言他日備好託慕俞轉交給陳家郎君。&rdo;
陳巍山搖手道:&ldo;若是此事,杜家小娘子只管放心。先前慕俞也與我說過此事,我也找過獄丞,不成想,他們已經得了多方的委託。&rdo;
杜恆言略略奇道:&ldo;哦,不知道還有誰這般關心我爹爹?&rdo;
陳巍山看了眼林承彥看似溫文無害的臉,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心裡又隱隱的想挫挫這小子的銳氣,遲疑了一會,道:&ldo;楊家,還有張憲。&rdo;
話一出口,見林承彥面上無波瀾,陳巍山心裡竟還有些失落。
杜恆言聽見張憲的名字,心裡輕輕漏了半拍。
二人與陳巍山告別,杜恆言漫無目的地走著,林承彥默默跟在她身後,不知怎的,竟轉到了杜家門前。
門上已經拿了封條封了,門口落了好些灰,林承彥輕聲問她:&ldo;阿言,你要不要進去看看?&rdo;
杜恆言搖頭,&ldo;不進去了!慕俞,你說我爹爹這半生,為的究竟是什麼?他忠君娶了昭城郡主,他顧及道義,對昭城郡主自來禮讓有加,如果不是我娘死了,也許他和昭城郡主卻是可以做到相敬如賓。&rdo;可是後來,同樣是因為忠君,在娘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