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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是很獨特的。
蘇夢第一次聽到這聲音,是被卓東來殺死的時候。
那一劍,很快,很毒,很準,一擊致命,絕無任何花哨之處。
所以她的第一次死亡並不十分痛,可以說,精神上的痛苦大於肉體上的痛苦。
此時此刻,蘇夢在模仿這一劍的時候,刺的同樣穩準狠,那一直藏在手肘內側的手裡劍,精準地刺入了佐佐木的心臟。
佐佐木臉上那不自然的紅暈瞬間被一層灰青色覆蓋。
有的毒與另一種毒疊加,可以以毒攻毒,但有的毒與另一種毒疊加,只會毒發更快。
江島手裡劍上的毒顯然是後者。
佐佐木的喉頭湧出鮮血,嗬嗬的想要說些什麼,雙眸中的光亮漸漸消散,怒瞪著一雙眼,死不瞑目。
蘇夢用足了氣力,將壓在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這番動作讓她身上的傷口流血流得更快。
失血過多,身體開始變得冰冷。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輕輕哆嗦著,眼前一片血紅之色,什麼也瞧不分明。
這一次,應該真的是要死了吧。
完全不像上次在山腳那樣有著強烈的求生欲,寧願拋棄自尊,也想要活著,現在的蘇夢覺得自己的心底非常的平靜。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成語,叫做死得其所。
如果是為了殺小日子而死,那麼用死得其所這4個字倒也算不上唐突。
如果能回家的話,自己的族譜會給自己單獨列一頁嗎?
蘇夢漫無邊際地想著,意識越來越沉。
……最後昏迷之前,她想,在這個世界,死之前還是有很多遺憾的。
寂靜的街道,漸漸多了些嘈雜。
酒館的掌櫃和夥計遠遠的湊了過來,前者長吁短嘆。
“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任誰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鮮血淋漓的模樣,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方才他們藏在民房,透過窗縫偷偷看著兩人相鬥的一幕,佐佐木的惡行醜態被一覽無餘,他們雖然不知道那女子與那兩名倭國浪人之間有什麼仇怨,但想必是後者作孽多端。
酒館的夥計大著膽子走到了女人身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們,我們找個地方把她安葬了吧。”
“我去借個草蓆過來。”
結果老闆和夥計正商議著,卻不知何時一輛華貴的馬車靜靜地行了過來。
“如果不想讓她死的話,就不要亂動她。”
馬車內,女子的聲音輕柔嫵媚。
正準備將蘇夢托起上身的夥計頓住了手。
“救她。”
馬車內,女人只說了這兩個字。
於是那駕駛著馬車的車伕便迅速地下車,從懷中掏出瓷瓶,取出一粒丸藥塞入了蘇夢的口中。
“她失血太多了。”
“就算解了毒,也活不了太久了。”
車伕只用一眼就判斷出來了蘇夢的情況。
“救她這一時,起碼讓她死得更體面一點,不至於被一席草蓆扔到亂葬崗去。”
“是,夫人。”
蘇夢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很漫長的夢。
她疲憊地睜開眼,看到了華美的床幔,精緻的絲綢紗簾,扭過頭,旁邊是看起來便價值不菲的繡著仕女圖的雕破圖風。
“你醒啦。”
在床邊一直有一名侍女,一瞧見蘇夢睜開眼,那侍女便倏地從矮榻上起了身。
在一些十分有地位,身體又有些不便的人家裡,主人的臥房中會在一角留個矮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