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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風一吹就嘎吱吱的鏽鐵門,出現在監控的最後——那個叫袁星夢的女護士,帶走了他的妻兒,不知所蹤。
季冰繞到遠離後門的松林的東北角。望望在小河邊搜查的黑衣警員,他跨過圍著松林的黃色警戒線,輕手輕腳地盯著鬆軟枯草走。
昨晚剛開車到松山鎮,就遇上出警的警車。一路相伴,沒想到也是到松山精神病院。本是接到醫院醫生報警病人失蹤,卻意外發現屍體。
而他是失蹤病人的丈夫,卻一點忙都幫不了。
警員各就各位。該檢查松林的,牽著警犬到林間散步。該檢查河水的,套上雨衣雨褲,下河摸魚。林義站河邊抽菸,腳邊丟了四五個菸頭。張小雅測量河邊溼泥的腳印。
不知道聽到什麼聲響,兩人一齊轉頭。
“你進來幹嗎?”林義丟了煙。菸頭掉進河水,潺潺流走。他看了眼,對掏泥的警員道,“到下游也找找。”
好大一坨白泥……不是,是穿著白大褂的死屍。一男警員正提起屍體解開皮帶和拉鍊的黑色西裝褲,遮住昂首的生殖器。
無法聚焦午後金陽的黑瞳,與他對視。季冰冷冷盯著。你最好是死後勃起。
“小張,帶季院長出去。”林義道。
“免費給你開車,難道沒有把我暫編嗎?”季冰道。
“勘察現場免入,你去外頭等著。沒事多給袁星夢打打電話。”
“我還能沒打嗎?晚上關機,天亮了開始沒訊號。”
林義掏出根菸:“小張,你和季冰再去村裡看看人回沒回來。”
張小雅點點頭,拿開照鞋印的手機。一個清晰的1314印在清晰的鞋印中間。
季冰的呼吸猛地加重。
林義頓住點打火機的手,看向他:“有情況?”
季冰放緩呼吸道:“我不管誰死,但我思思不能有事。”
“沒有屍體,就還活著。”
“你說什麼屍體?”季冰揪住林義的衣領,“我思思長命百歲。”
林義點上煙,吸了口,煙霧從鼻子裡噴向季冰。
季冰嫌惡地鬆開,後退兩步。
這時,一條德國牧羊犬忽然躥出,對著鞋印一對猛嗅,而後繞著後一腳到河邊的男警員轉圈。
“它在說什麼?”林義問。
“犯人從松林走到公路,之後不知道去了哪。”男警員道。
林義點點頭,對張小雅使了個眼色。
“季院長,我們走吧。”張小雅道。
季冰看了眼鞋印,轉過身。
剛邁步,牧羊犬衝到前頭,對他狂叫。下壓的尾巴,昂起的頭,左右蹦跳的身體,好似下一秒要一躍而起猛撲來。
季冰怒視攔路犬道:“你們警犬打了狂犬疫苗嗎?”
“他身上有不一樣的氣味。”男警員也擋住季冰,對林義道,“可能是死者身上的,也可能是兇手身上的。”
“狗鼻子失靈了,得治。”季冰道。
林義靜靜抽菸,盯著鞋印裡的1314,沉默不語。
“我要能分身,就不用麻煩你們找思思。”
林義擺擺手,對男警員道:“安撫一下警犬。案發時,我們三人正從凌興市趕來,沒可能接觸到兇手。死者,我們也都不認識。”
“可是……”
“別浪費在不可能成為證據的事上。”林義邊說邊看向張小雅,“小張,快點辦事。”
張小雅看了眼季冰,向松林外走。季冰瞥一眼在男警員揉頭下安靜的牧羊犬,跟上。
走出松林,剛上停路邊的賓士越野。前方圍了警戒線的路口,一個人影從公路旁堆著草垛的農田裡探出上半身,又縮回去,反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