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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要到極限了。”
“那麼就先這樣。”黑影立刻鬆開了。
伊蘭滑落下來。維赫圖低頭看著他,蒼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憂慮。
有那麼一瞬間,伊蘭忽然產生了它就是紐赫的錯覺。然而當目光落在那漆黑的皮毛上時,這份錯覺又消失了。
火焰跳動著,溫暖著冰冷的大地和空氣。伊蘭不再理會維赫圖,自顧自在堅硬的巖地上抱著受傷的肩膀躺了下來。
風在洞外呼嘯著。伊蘭知道自己有很多事要思考,知道孤獨與悲傷正在源源不斷地湧來。可當他攥緊指星墜閉上眼睛,極度的疲憊一瞬間就淹沒了他。
在即將陷入沉睡的時候,他恍惚感到紐赫像往常一樣向他走來,用身體將他環住了。
一滴淚順著他乾涸的眼角溢位,淌過面頰,滲入大地。
幽蹤
伊蘭以為自己會做一個很長的噩夢。可事實上那是無夢的一夜。周身溫暖極了,他陷在柔軟的狼絨裡,如同從前一樣。
狼絨?
伊蘭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只有一團起伏的漆黑。維赫圖巨大的身軀牢牢地圈著他,尚未醒來。
所以那並不是夢境或者錯覺。
維赫圖似乎有著和紐赫相似的習慣。伊蘭在黑暗中盯著它,審視著它的臉和身體。除了顏色,它們看上去一模一樣。在遇到危險時,它們撲上來的樣子也一模一樣。
越是高階的魔物越是善狎人心。它們的所作所為只有一個目的——獲得目標的靈魂。伊蘭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可他總覺得眼前的魔物有些不同。經驗告訴他,這種念頭需要警覺。但他仍然無法剋制自己這樣去想。
也許是因為眼前的魔物有時候真的太像紐赫了。儘管伊蘭非常清楚,它們完全不同。
紐赫。伊蘭想到了從前許許多多個清晨和夜晚,他和紐赫偎倚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想。聖職者時時刻刻都要面對危險和痛苦。那些殘酷不光來自魔物,也來自人類。但只要和紐赫在一起,伊蘭的心總是平靜而安寧的。
而今他與魔物待在一起,居然也短暫地感受到了這種平靜。
紐赫。伊蘭想到它最後一次撲上來的樣子,感到乾涸發脹的眼睛又一次開始溼潤。他多想再一次抱住它,親吻它柔軟的耳朵啊。他為此願意付出一切。然而世界已經殘酷地告訴他,不管他願意付出什麼,紐赫都不會再回來了。
睡夢中的魔狼忽然動了動耳朵,伸出前爪撓了下自己的臉。這讓它看上去全無一點兒魔神應有的壓迫與恐怖感。
簡直有點兒像毛手套。
這個念頭讓伊蘭再次黯然了一下。毛手套也已經不在了。那些毛絨絨的大傢伙和小傢伙們,全都不在了。
他難過地低下頭,想要起身,卻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
維赫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巖壁上原本已經恢復了正常大小的黑影突然暴漲。
“我不打算逃跑。”伊蘭深吸一口氣:“你大可放心。”
“你也跑不掉。”維赫圖銳利的爪尖劃過伊蘭的脖子,黑影慢慢縮了回去:“只是不能讓你在履行契約前凍死。”它眯了眯眼睛。
伊蘭沉默著,直到那富有威脅性的利爪收了回去。維赫圖似乎很享受他的不安,併為此感到得意。
但當他起身時,才意識到維赫圖的話是真的。無薪之火早已熄滅,離開魔狼的身邊,便能感到空氣中刺骨的寒意。
洞口的光亮黯淡了些,外頭冷風呼嘯,是一片積雪覆蓋的沙岩林。許多扭曲嶙峋,形似鳥骨的高大灌木正在風中顫抖著。
暗界沒有白天,只有夜晚。這裡的廣袤無可言喻。教團所有作為“門”的法陣,事實上都只能通向暗界之中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