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杜微言的手背不經意間僵了僵,在他抬起頭含笑望向自己的瞬間,極快的抽出手‐‐彷彿能聽見嗤啦一聲,一條傷口在他的指節上綻開,而她手中那片白色的淨瓷上,一道如烈焰般的血痕緩緩蔓延開。
一時間誰也沒動。
易子容英俊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那雙眸子黑得可怕,彷彿從深處卷出了難以言喻的波濤洶湧,又在瞬間退卻為平靜。
他淡淡站起來:&ldo;我去沖一衝。&rdo;
杜微言看著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她隨著他站起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往前跨出半步。
&ldo;讓我看看你的傷口。&rdo;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容平靜,又輕輕的抿了抿唇。那一刻,目光鋒利如刀。
她固執的拉著他,牙齒將下唇咬得失去了血色。
燈光之下,他一如既往的俊美,就如初見的那一刻,時光從不曾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杜微言想起那一晚,他從月湖邊現身,她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從未有一個男人能叫她驚艷至此。
&ldo;你真的要看?&rdo;他一字一句的問她。
手中的瓷片重新掉落在地上,她抿唇笑了笑,竟有一種置之死地的痛快:&ldo;你知道我是故意的。&rdo;
不知過了多久,雞湯的香味已經完全佔據了這方空間,熱氣更是將鍋蓋頂得撲嚕撲嚕作響,可是沒有人在意。
她看見他的指節,肌膚完好。
徒留那抹乾涸的鮮血痕跡,如丹砂畫成的標記,觸目驚心。
杜微言放開他的手,木然的轉過身,關上了天然氣。走出廚房前,她回頭看了看他,聲音乾澀:&ldo;我們談談吧。&rdo;
易子容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她剋制住身體的顫抖,一樣樣將東西陳列在他面前。
他只是微挑了眉梢看著,每看見一樣,眸色便沉上一分,最後伸手止住她的動作,異常平靜的說:&ldo;夠了。&rdo;
他不過輕輕一拂,那些紙片便紛紛飄落,宛如敗落枯葉。
杜微言看他一眼,重新蹲下去,將那些紙一張張拾起來。
&ldo;那次江律文他們被困在木樨谷,這是其中一個人隨手拍下的照片,拍到的巖刻,長得……很像我。
&ldo;爸爸在紅玉那座老宅裡住了半個月。他說你的房子,是整個紅玉民宅中,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民間信仰痕跡的屋子。&rdo;
&ldo;爸爸一直說不出話來,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你怕他對我說出來?&rdo;
杜微言忽然覺得自己的聲音在暗啞下來,因為失卻了氣力,再也站不起來,只能就地坐下,抱緊了膝蓋。
他的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漠然之中似乎帶了些許的悲憫,不知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ldo;財產轉讓協議……你是怕自己離開之後,我至少不算一無所獲麼……&rdo;
&ldo;呵,你的公司叫業運,那是諧音吧?&rdo;她突然仰起頭看著他,&ldo;《瓦彌景書》的意思是……我的雲葉?雲葉……就是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rdo;
雲葉……這個名字讓易子容的眼神輕輕一顫,他微微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鬢角,又慢慢托起她的下頷,凝視良久。
&ldo;連雲葉你都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