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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有些恍惚地說:&ldo;謝謝你。&rdo;
&ldo;傻話。我又沒做什麼。&rdo;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輕聲說,&ldo;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陪著。&rdo;
杜微言固執地搖頭,長發擦過他胸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暗色中的藤蔓舒展。
&ldo;至少我不是一個人了……&rdo;她喃喃地說,&ldo;以前你說十年,我就很害怕,所以寧可不要。&rdo;
驚惶無措的時刻,隨口說的話,往往才真切地觸及內心。
儘管有些語無倫次,可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手上的力道愈來愈重,彷彿這樣就可以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易子容微微抬起頭,眼前是一片素色的淨白牆面。空白如同此刻自己的思緒,茫然而無措,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句話。於是隻能暫且抱緊她,貪眷這一瞬的彼此。
已是深夜。城市裡星星點點橘色的亮光,將暗夜點綴得半明半昧,有瀲艷的奢靡,也有空曠的孤寂。
&ldo;你會離開我麼?&rdo;她等不到他的回應,又輕輕問了一遍。
他只是勾起唇角,吻在她眉心的地方,有些悵然地說:&ldo;什麼是離開?生老病死……總有盡頭。就算不想離開,也總有個結局。&rdo;
她在他懷裡,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像是從那個吻裡感知到了什麼,微微顫抖起來。
易子容重又攬緊了她,靜默了片刻,幾乎貼著她的耳朵,滾燙的氣息拂在杜微言的耳側:&ldo;微言,嫁給我。&rdo;
這委實不是一個談婚論嫁的好地方、好時間。
他說得這樣直接和突兀。沒有玫瑰和鑽戒,連甜言蜜語都沒有。
周圍是淡淡消毒藥水的味道,往來間病痛與生死的折磨,甚至父親躺在病房裡還未曾醒來‐‐
可她點頭答應了。什麼也沒說,也說不出來,彷彿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她被他狠狠抱在懷裡,也看不見他的表情。那個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此刻用輕輕垂下的睫毛斂去了心事,薄而優美的唇形微微地一張,低喚了一個名字。
可是聲音這樣輕,像是從他的心底悄無聲息抽枝的嫩芽,誰也不曾聽清。
哪怕她就靠在他胸前。
杜如斐是在第二天中午醒的。剛一張開眼睛,便看到了守在床邊的女兒。他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可怕,連一個音節都難以發出來。只能吃力地抬了抬手,撫了撫杜微言的頭髮。
杜微言雖然靠著床小憩,卻依然很警醒,看見父親醒了,忙不迭叫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完畢後,只說狀況很好,要他臥床靜養,儘量不要說話,更不能勞累。杜微言鬆了一口氣,握緊了父親的手:&ldo;嚇死我了。&rdo;
杜如斐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易子容走進來,看見杜如斐已經醒了,便低聲打了一個招呼。即便是在病中,目光不如往日的精神奕奕,可杜如斐的目光依然緊緊落在他臉上,彷彿在努力思索著什麼。
易子容不覺有異,將東西遞給杜微言,又說:&ldo;你看看,是不是這些?&rdo;
杜微言站起來接過,又翻了翻:&ldo;嗯,是這些‐‐還有那幾本書呢?&rdo;
因為杜微言要留在醫院陪著父親,他就拿了鑰匙去杜如斐的住處收拾些東西過來。杜微言怕父親醒了無聊,又特意提醒易子容將放在桌上的幾本書一併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