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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瞧,妾身的氣色都變好了,果真是君恩養人。”
昭陽殿,橘紅紗帳內,一男一女斜臥著依偎在一起。
殷妃軟綿綿伏在越慈寬厚的胸膛上,嬌滴滴地把手中小鏡往他面前一遞。
越慈的視線淡淡掃過鏡中的美人面,又挪回了視線。
“陛下以後常來好不好?”
越慈半闔著眼,不置可否,似是剛從酣睡的狀態漫步出來,懶散喚道:“薛嬰。”
半晌無聲。
越慈有些不耐煩,“薛嬰!”
“奴婢在!奴婢在!”
內殿之外跌跌撞撞進來一人,弓著背站好,不敢直視天顏。
越慈不耐煩道:“都什麼時辰了,難道你還沒清醒?”
他很快鬆開了懷裡的女人,不帶絲毫留戀,彷彿昨夜溫存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早沒有任何意義。
殷妃眼裡閃過失落,她攏了攏被褥,蓋住了自己的肩膀。
薛嬰覷了眼越慈的臉色,“陛下息怒,奴婢四更接到通報,忙了半宿,剛從鴛鸞殿回來。”
“鴛鸞殿?”越慈思索半晌,似乎記不起是誰住在那裡。
薛嬰忙提醒道:“是惠妃娘娘。”
“哦……惠妃,是她。皇后呢?”
“陛下不記得了嗎?皇后娘娘前些日才被禁足,因為方婕妤……”
薛嬰沒繼續說下去,提到方婕妤,越慈才想起前兩天自己親口下的旨意。
“惠妃沒事叫你過去做什麼?”
“陛下,前兩日方婕妤夢魘了,惠妃娘娘協理六宮,正在徹查此事。”
“查出什麼了?”
越慈昨日整天忙於政事,還未有人向他通報此事結果,自然也不知巫蠱之事。
沒等薛嬰開口,殷妃先道:“還能有什麼事,方家那丫頭就是喜歡大驚小怪,陛下不必理會。”
“你插什麼嘴?”
越慈不耐地皺起眉頭,絲毫不念昨夜情意似的,殷妃有些失望,但她也不敢多做糾纏。
若是放在以前,她非要磨上越慈半日不可。
鑑於多日被越慈冷落,最終還是乖順道:
“妾身去吩咐他們備膳。”
薛嬰聽殷妃走遠了,這才道:“陛下,方婕妤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符紙,上面寫著她的生辰八字。後來惠妃娘娘交給掖庭的人去查,卻發現符紙裡還有一個夾層,裡面還藏著一張紙,是……”
“什麼?”
“是陛下……您……您的生辰八字……”
「砰!!」
越慈一掌震下去,床頭櫃上茶杯碎了四瓣,掉在地上,“咯稜稜”旋了半晌,昨夜酒水染深了地攤上的金線牡丹,散出淡淡的苦味。
“大膽!敢咒朕,朕看他是嫌命長!”
“陛下息怒!奴婢也是剛知道訊息,正派人嚴查!”
越慈對薛嬰的“剛得知訊息”有些存疑,但眼下還是先查明巫蠱之事要緊。
“陛下,惠妃娘娘昨晚去純充儀宮裡拿了一個宮人,據說那宮人字跡與符紙上很像。”
“那你怎麼沒來通報?”越慈的語氣裡又增多幾分怒意,“那宮人叫什麼?”
“是陛下前些日子才賜婚的那個小宮女,周裴。陛下昨夜興致好,歇息得也早,奴婢不敢打擾,想著也不是十萬火急的事,這才……”
這言外之意,都是麗妃邀寵纏著聖上,才耽誤了大事。
越慈品出它話裡的意思,懶得理會,揉揉眉心仔細回想了一下。
“是她……一個奴婢,朕放她出冷宮,又成全他們的好事,竟敢……”
薛嬰垂下了頭,“陛下,審訊周裴還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