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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威還沒來得及回答,歐陽涵婷接著問:“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張天威不緊不慢地答道:“這些都不重要,你沒事就好”
張天威緩緩坐在音響旁邊說道:“你跳吧,我幫你開啟音響”
張天威重新開啟音響,歐陽涵婷邊跳邊仔細聽著這首歌,不禁有種熟悉的感覺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張天威見歐陽涵婷很驚訝,滿意地笑著點點頭。
張天威接著說:“你繼續跳吧,我在旁邊看著”
歐陽涵婷慢慢地走向張天威的身邊,緩緩地坐了下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了,你還記得這首歌”
張天威笑著答道:“我是永遠不會忘記這首歌的”
張天威接著問:“你還記得這首歌嘛?”歐陽涵婷點點頭。
歐陽涵婷繼續說:“這首歌不是我們幼兒園的時候,畢業典禮那天,我上臺表演的背景音樂嘛”
張天威笑著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對了,你離家出走幹嘛?”
歐陽涵婷不願地答道:“沒事,一點小事而已”
張天威剛要往下問,就被歐陽涵婷打斷了:“你腿傷好了?”
張天威點點頭問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事?”
歐陽涵婷絆絆磕磕地答道:“你是不是樓下遇到我爸媽了?”
張天威答道:“對,聽他們說你離家出走了,我趕緊出小區找你”
張天威忽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因為你爸媽……”
張天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陽涵婷打斷了:“我就是因為他們,所以才……”說到這,歐陽涵婷不禁低下頭。
“你爸媽這不是回來了嗎”
“正因為他們回來了,所以我恨他們”
“為什麼呢”
“他們想帶我回他們家,好好地陪伴我”
“這樣多好啊”
“可他們怎麼不在我需要他們的時候回來,偏偏在我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回來”
張天威嘆口氣說道:“你別這樣想,你爸媽知道錯了,所以……”
歐陽涵婷聽到這大吼道:“他們知道錯了?你永遠不會體會到我這些年是什麼感受,你體驗過絕望嗎”
歐陽涵婷說著說著,不禁流下眼淚,她嗚咽著,她的眼睛忽然模糊起來,她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麼東西,眼淚掙扎著湧出了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歐陽涵婷嗚咽著繼續說:“你試過一個人被爸媽丟在家的感覺嗎,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衣服,連自己的生日和過年都是我一個人過,我早就不需要他們了”張天威邊聽邊輕輕擦拭歐陽涵婷流下的眼淚。
歐陽涵婷繼續哭著說:“你知道我當時被劉夢依第一次欺負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嘛?”
張天威輕輕地摟住歐陽涵婷問道:“想到什麼?”
歐陽涵婷依偎在張天威肩膀上繼續說:“當時我滿腦子都是這句話,爸媽,你怎麼不在我身邊,張天威,我當時真的好害怕”
張天威聽到這,剛想說些什麼,忽然低下頭,突然發現歐陽涵婷早已倚著他的肩膀進入了夢鄉。
張天威臉上不禁透露出心疼,邊摸著歐陽涵婷的臉蛋邊輕輕地說道:“沒想到,這些年你是這麼過來的”
張天威抬頭看著窗外的月光,有如薄霧般的月光嫋娜地灑下,透過雕花的窗杦,朦朧地飄進來。像是秋天一片最輕最美的落葉,不著痕跡,又有著那樣清冷的弧度。
月亮並不總是順心如意,有時瘦瘦的,可憐兮兮,彎彎的,像是有什麼勞役累彎了她的腰,像一隻孤零零的小船,怎經得起曠宇中的海嘯巨浪呢,也似一把總在勞作的鐮刀,夠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