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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湍急,棺材飄得又快,被朱季川的長槍一釘,又被他一壓,立刻在河面上打了個轉。
那個人的左肩衣服上又在淌血了,她斜倚在棺材上,看起來柔弱得已經沒法起身。
但他一個鷂子翻身才躍進棺材,還沒站穩,那個既沒有武器又已經脫力的人竟然動若脫兔般的起身迎上來,一直垂在棺材裡的右手上竟然拿著一把白面無鬚男那夥人用的長刀,又穩又準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她砍了那人的手,還將那人的刀藏進了棺材裡。
刀鋒因為棺材的浮動而刮破了脖子,朱季川的身體一頓,再想動時,已經被她欺身上來連點了好幾個穴道。
朱季川瞪著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酸楚。
小七將他放在棺材這頭半坐下,又將點了睡穴的梅大小姐放在棺材那頭躺好,這才長吁一口氣,將手裡的刀扔在自己屁股底下,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左胳膊。
“我引你上來,是因為我有話要問。”她坐在朱季川的對面,將頭挨在梅大小姐的肩頭歇了口氣,“一人一個問題,你不撒謊,我也不撒謊,你要不要問?”
朱季川眼都沒眨地瞪著她。
“我讓你先問,行吧。”小七問,“同意你就眨眨眼,不然你這麼瞪著我,挺像滷豬頭的。”
好餓,好想吃肉,這兩日光吃野菜野果,都快吃成兔子了。
哎,兔肉適合紅燒,兔皮才會入味。
她砸吧砸吧了嘴巴,還是問了出來:“大少爺,你帶吃的了嗎?”
朱季川更用力的瞪著她,都瞪得眼睛酸出眼淚來了。
於是他趕緊眨了眨眼。
小七妹便有氣無力地解了他的啞穴。
“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他啞著嗓子問。
“因為我以為他殺了我的親人。”小七妹看著他的眼睛說,“但我和那兩個蹩腳的刺客不是一夥的。”
誰家好刺客會這樣冒失呀,不拿手,不入流。
朱季川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些撒謊的痕跡,但她看起來很坦誠。
“你有沒有……有沒有……”
他很難問出口,而且又多問了,於是小七妹打斷了他:“該我問了。”
“被刺殺那晚,你爹和哪兩個人一起進的房間?”
“樞密院檢詳官童有志童大人和馬司指揮副使李進李大人。”
見小七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朱季川便不由自主地解釋道:“樞密院掌兵籍和虎符,三司主管諸軍,都是為了制衡各地節度使……該我問了。”
小七妹便按捺住疑惑點頭:“好,你問。”
“你說你不是刺客一夥的,那你躲在房裡做了什麼?”朱季川緊張而專注地看著她。
“你爹中的毒是我下的,”小七妹爽快地承認了,“誰知道便宜了刺客。”
朱季川的胸膛在上下起伏,他看著小七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七妹:“童有志和李進,這兩個人說話有什麼特點?”
朱季川很不解但還是說:“童大人是文臣,說話慢而有禮,李大人是武將,說話粗而沉。”
“馬司指揮副使是幾品?”
“正四品,該我問了,你的親人……”
“抱歉,”小七妹快速起身又點了他的穴位,“我得睡一會兒。”
不然到時候沒精力跑的。
河道變寬了,水流變急了,一會該上岸了,不然等棺材飄進金水河裡,既不好掌握方向又沒法控制速度,她餓上頭是會吃人的。
朱季川氣得胸膛都快炸了,他看著說要睡一會的人蜷縮著將頭挨在梅大小姐的大腿上,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她臉色蒼白,臉頰卻有點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