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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島下有九重,上六為不同的鬥獸場,第七重是獸牢,第八重是處決犯人的祭祀石臺,最下一層第九重飛雪從沒來過,平時也會有一道能夠隨時通知雲沉的結界隔開,飛雪以前要假裝忠心,自然不會故意去探最下層免得引起雲沉懷疑。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
飛雪輕飄飄落入底部,直接穿過了結界,結界閃了一下光,就繼續沉寂下去。
面前是玄靈島內部黝黑的通道, 裡面每隔十餘步站著一個舉著火把的藥人,在飛雪經過之時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最底下著一層遠比飛雪預想的大,通道內抬頭向著上面看時,幾乎看不到天花板。
四周全是黝黑的岩石,沒有一絲縫隙和視窗,空氣裡全是又悶又潮溼的味道,龐大的空間就像是個海底隧道。
好在走了百米左右,飛雪見到了一扇被開啟了一道縫的巨大石門 ,縫隙內透出紅色的亮光。
兩扇石門上似乎有著久遠古老的雕刻和畫,俱被腐蝕得看不清模樣,門下立著雲沉,他身邊還站著小九。
雲沉精神很好,眼神明亮,看見飛雪後竟然微微一笑:“終於來了。”
過於違和的場面,令飛雪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瞬間竟然忘了見到雲沉後應該說啥。
但云沉似乎自己也不在意,只說了聲跟上後就轉身,邁步進入了大門。
飛雪慢慢地跟著雲沉進入其中,裡面十分明亮,牆壁上全是紅色的巨大透明石頭,腳下偏藍色的海水在紅光下泛著紫,雲沉直接蹚水而過,向著整個空間內最中間的巨大石頭走去。
飛雪沉默地跟上,下腳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水就是淵海之水,他的身體本能地自動運轉起了相關的心法,但也依舊忍不住心裡一驚,正準備裝作嚇了一跳縮回腳的樣子,遠處卻有聲音傳來。
雲沉:“不必裝了,幻獸。”
飛雪抬眼看去,雲沉站在巨石之前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碧梧魔宮回來後,我什麼都知道了,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雲沉下意識攏了攏自己的外袍後說:“你不是還要給你的部下拖時間嗎?來吧,我給你一個輕鬆點的機會。”
飛雪眯眼,和雲沉遠遠對視,然後伸出修長手指輕鬆取下了脖間的項圈,並在雲沉的注視下將黑色的項圈隨手一拋,項圈掉進了水裡,接著沉了下去。
只見俊美的白髮男人目光灼灼,嘴角挑釁地上勾,毫不客氣地開口:“好啊。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你這玄靈島真是糟透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呆得本王鬧心,你話說好聽一點,我也乾脆一點直接走。”
“還敢自稱妖王!”
小九頓時怒了,厲聲大喝:“區區螻蟻如此放肆!”
雲沉微抬起一隻手來制止了小九的發言,垂眸看著飛雪,慢慢地說:“慢著,不如先聊聊,飛雪,你拜了通玄為師父,想來卻實還不知道通玄是什麼身份吧。”
聽到通玄這個名字,飛雪不由得心頭一跳。從那天匆忙入夢以後飛雪就再沒能聯絡到它,雖然之前飛雪猜測過通玄恐怕和雲沉有脫不開的關係,但也沒有料到雲沉會用這樣一副口吻提起它來,更知道了自己和通玄之間的關係。
“通玄是誰?”飛雪選擇謹慎地開口。
“哈哈哈——”雲沉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去抹眼淚,整個空曠的洞內都是他的笑聲。
“真是可笑啊可笑,可笑你認個師父,師父就在你的面前,你卻認不出來,還對他付出信任……卻不料你師父早就將你賣了。”
雲沉繼續笑,並回身,拍了拍面前深色巨大的石頭。
飛雪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渾身肌肉暗暗緊繃,現在的雲沉和之前的雲沉給飛雪一種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