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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茜云為李博抹完藥,又把手上沾得驅蛇粉末,在自己的胸前抹了抹,又翻出盛驅蛇粉的袋子,在身上擦了擦。她辛辛苦苦配置的驅蛇粉,一丁點兒也不想浪費。
她知道,僅剩的這點驅蛇粉不能保證李博和自己的平安,但至少可以延緩紅蛇的攻擊。因為錢怡然、黃鎮疆他們沒有驅蛇粉,會成為紅蛇的首要攻擊物件。
王茜雲和李博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的神經緊繃,注意力放在即將到來的蛇群,誰也顧不上看他倆。
由於王茜雲幫李博抹驅蛇粉,導致李博手裡的狼眼手電亂晃。光線晃來晃去的,引得黃鎮疆頭暈暈的。
黃鎮疆提高了聲音:“蘆屋先生,你要我們幫你找東西,至少你得幫我們撐過眼前這關。我們如果被咬死了,還有誰能幫你找東西啊?”
蘆屋道滿笑了:“黃桑,遠水不解近渴。我的真身不在雲夢,愛莫能助啊。”
“那你至少幫我們照個明,或者,幫我們送個信。我的舟橋旅有幾千名士兵,離這裡不遠,你讓他們下來幫我殺蛇取骨。”
“黃桑,我已經在幫你了。你的旅長已經炸開坑道,很快就找來了。不過,你要支撐到他們趕來救你。因為,紅蛇們即將發起攻擊。哈哈,不信,你睜大眼睛看看。”
蘆屋道滿話音剛落,眾人頭頂忽然亮起來。恰似有人掀開了黑色的幕布,透進來搖曳的光影。大家不約而同抬頭看,頭頂還是那一片水底天。碎石、水草、游魚、河蚌,歷歷在目。
李博眼尖,在大家抬頭看時,他往四下裡一看:到處都是紅光湧動。更大的蛇群,悄無聲息地,把他們緊緊包圍了。
李博大叫:“紅蛇來了,大家小心。”
黃鎮疆立刻下令:“開火,邊打邊走,尋找滑坡。”黃鎮疆記起來了,他們是從滑坡上摔下來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滑坡。趁著坑道突然變亮,要抓緊時間找到滑坡。
黃鎮疆的命令剛出口,警衛員們的槍歡快地叫起來。四個人,四把自動步槍,只叫了幾聲,射出幾發子彈後,突然全部啞火。
警衛員們驚叫:“首長,不好了,子彈卡殼了。”
黃鎮疆罵了一句:“叫什麼叫!趕緊修好,別讓蛇精聽到子彈卡殼。”他忽然覺著這話說得怪,這些紅蛇怎麼能聽懂人話呢?
一條大紅蛇撲到面前,對著一名警衛員就咬。那名警衛員正在退卡殼的子彈,大蛇襲來,他用槍桿往外砸蛇的七寸。大蛇身子一扭,纏住了槍桿,攀著槍桿而上,一口咬中了警衛員的脖子。警衛員慘叫一聲,俯身倒地,不停地抽搐。
黃鎮疆大喊:“快救小杜。”
王茜雲伸手摸了摸警衛員小杜的脖子,搖搖頭:“蛇毒進入了心脈,沒救了。”她撿起小杜扔掉的自動步槍,用力向外甩纏在槍頭位置的大紅蛇,將紅蛇甩出幾米遠。
王茜雲把槍扔給李博:“博哥,你會用嗎?”
“會,我在射擊俱樂部混過。”李博接槍在手,很快拆卸開槍管,將卡住的子彈退出來,又重新組裝好。
其他三名警衛員修好了槍,開始射殺紅蛇。
黃鎮疆說:“子彈有限,一個人負責開路,其餘兩人兩邊掩護,要節約子彈。”
黃鎮疆這麼說,但眼見紅蛇越來越多,攻擊越來越頻繁,他知道這樣下去,無論如何節約,子彈終會用光。到那時,他們都會被紅蛇咬死。
危難時刻,黃鎮疆只有將希望寄託在邢天明身上,希望他快些來救援。
邢天明率領八名士兵進入坑道後,循著時斷時續的槍聲,在曲曲折折的坑道里艱難的尋找。他們有照明裝置,可以看清周圍路況。但是他們面前的坑道支路岔道縱橫,無法確定槍聲從哪條坑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