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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燈紅酒綠街,又來到這條平凡的大街,彷彿兩個世界。瞬間覺得自己這身花衣服格格不入,下意識想返回去找尋自己丟掉的那件布衣,可哪還找的到。有時候,很多東西都是單向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丟掉了就是丟掉了,沒有往復。
已過子夜,靜謐黑暗的街上只張生一人行走,孤魂一般。想想今夜虛榮心驅使下的衝動消費,他的心如他的絲綢衣般抖的厲害。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滑稽的小丑一般可笑。他不敢面對這種感覺,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接受過真實的自己。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是為了忘記自己,有的人傾其所有都是為了找到自己,而他是前者。
張生快速奔跑著想回家,可哪是他的家呢?柳林村那個讓他嫌棄了一生的家,還是這個找不到任何歸屬感的華麗方家?掙扎在痛苦矛盾裡良久,理智支配了他,他朝著方宅的方向走去了。叩起大門,沒人應。他去了角門,新婚那天他進去的那個門,沒人應。瞬間,一股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恐懼感襲入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開始不自主的抽搐起來,叩門這個簡單的動作彷彿成了搬不動的泰山。他暈倒了,身體蜷縮成了一個球卡在牆角,裡面依然靜的出奇。
就這樣,他在外面待了一夜。恍惚中,彷彿回到了童年,他快樂的穿過農田邊上的小路,回到家中。娘正在紡線,他跟娘說:“娘,我餓了。”娘微笑著端出了熱騰騰的大米飯,上面還蓋了個雞腿。他大口的吃了起來,那種感覺是那麼香甜。
突然感到渾身發冷,好像有人在叫他。
“姑爺,你醒醒,不能睡這啊。”
他醒了,渾身痠疼,他勉強將頭抬起,睜開眼睛看了看。原來正是那日接他入門的那個小丫鬟。
“姑爺,你怎麼睡這了。”
“沒什麼。”他扶著牆努力站了起來,小丫鬟連忙過去扶他,被他一把甩開了。踉踉蹌蹌走入了院中,背影疲憊而頹廢。小丫鬟繼續拿起掃把掃起了門口的衛生。
再說王公子那夜從醉紅樓回來以後,心裡很不痛快。本以為發小方梅一定是找了個優秀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軟弱無知之輩。早上一起床,回顧昨夜的種種,突然有些擔心起了方梅,連忙叫來僕從馬上趕去方家約請方梅今晚聚聚。
早上七點,方梅和兩個妹妹吃完早飯,捯飭一番,出門去見約好的客戶談生意。正巧在門口遇見前來報信的僕從。僕從一見方梅的車馬立馬跑了過去了。
方梅連忙下了馬車,問道:“沐風,有什麼事嗎?”
二妹和三妹撩開車簾探頭觀瞧。
“我家公子約您今晚在醉紅塵酒肆聚聚。”
“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回大小姐,並未提及。我家公子交代,只說叫您務必前往即可。”
“好,我一定去,你回去回話吧。”
“是。”沐風轉身騎馬回去覆命。
方梅正自顧忖度會是什麼事,只聽二妹喊道:“大姐,快點吧,快趕不上了。”
方梅答應著連忙上了車,馭手鞭鞭打馬,快步行進。
二妹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問道:“王浮生找你幹嘛?”
“誰知道了,沒說。”
三妹調侃道:“不會是找你再續前緣吧。”
方梅答道:“前緣都沒有,哪來的續啊。”
二妹偷瞄了一眼大姐,試探性的問道:“講真的,大姐,當初他再三向你表白情意,你都跟他訂婚了,怎麼後來又退婚了?”
二妹的話題,勾起了方梅的回憶。
王家和方家是世交,方梅和王浮生同年出生,自幼一起長大。王浮生的父親突發奇想要給兩個孩子定個娃娃親,方滌寰一口回拒道:“婚姻之事乃是機緣湊巧成一對,哪能你我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