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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已進入照雪庵,楚雲汐便感受到了與上次完全不同的氣氛,庵堂雖然依舊香客稀少,但還是有些外人出人,而且四周也沒有穿著便衣的侍衛把守。她問過主持才知今天太子妃並沒有駕臨庵堂。
她和嚴青霜都感到大惑不解,兩人稍息片刻,終於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尼姑,詢問她的名字,並聲稱庵堂一位名叫歸寂的老尼想要求見。兩人對視一眼,均感到其中十分詭異,她並不曾認識一位名叫歸寂的老尼,連照雪庵也只來過兩次。嚴青霜恐防其中有詐,便要起身隨行,那小尼姑卻十分固執,堅持歸寂老尼的吩咐,只願帶楚雲汐一人前往。
楚雲汐對她悄悄地使了個眼色,嚴青霜默契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裝作放棄,回座飲茶,待她走後不久,便立即反身追上,悄然隱於兩人身後。
小尼姑帶楚雲汐七繞八拐地來到了庵堂裡最隱秘的一間房間。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記著路線,謹防有變。到了門口,小尼姑請她自行進入,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後便離去。
楚雲汐心中奇怪,又禁不住好奇之心,屏住呼吸,在門沿上輕輕地扣了三下。隨即靜心而聽,裡面先是傳出一連串咳嗽聲,而後一句陌生的驚慌中帶點激動的聲音接著響起:“快請進。”
她猶豫了一下,慢慢推門進去,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直到確定周圍安全,才謹慎地踏入門去。她有意將門虛掩,留了一條縫隙,方便嚴青霜窺探。
她甫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屋中簡陋,僅有兩張粗木椅,一張木桌,茶壺碗筷。斜對著門,是一張窄窄的床榻,榻上盤腿坐著一人,面黃肌瘦、緇衣僧帽、嘴唇慘白、一臉病容,正在掩面咳嗽。楚雲汐見她是位病重的老尼,緊張的心立時放下一半,又見她為病痛所纏,痛苦難當,心生憐憫,便從桌上壺中倒了半盞半熱的白水,走到她身邊遞過去,輕聲問道:“老師傅,請問是您要見我嗎?不知你有何事?”
那老尼聽見她輕柔話意,抬頭看時,登時淚如雨下。楚雲汐被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問道:“老師傅,你怎麼了?”
老尼雙唇不住顫抖,半響說不出話來。楚雲汐越發覺得怪異,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依稀覺得眉眼熟悉,但腦海中就是難以拼出完整的映象。過了良久,她才打著哆嗦,抖抖索索地說道:“雲汐,是我,你不認得我了。”她說著,淚落如雨。
楚雲汐拼命思索後,還是搖頭。老尼大哭,遽然抱住她的腰,泣道:“我是落春啊,雲汐。你還活著,沒想到我死之前還能再見一面啊。”
杯子被打翻,水濺了楚雲汐一手,她怔住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懷疑自己是幻聽了。她坐了下來,難以置信地託著她的臉使勁地看著,嘴裡不住地問道:“你是落春?你真的是落春?”
她不能相信,這不可能是真的。落春隨白蕎的死而消失,她以為她早已遭了楚孝濂的毒手。幾年的離索,彷彿已經歷了漫長的雪雨風霜、桑田滄海,悲苦的命運把她曾經的貌婉心嫻折磨的面目全非,如今她像一朵即將送走最後一季花期的桔梗,快要凋零在北風中了。
但當她看到她從懷裡掏出的半截殘破的青竹玉簪,她又怎能不相信眼前的這個衰老病沉的老尼就是在白蕎心灰意冷的許多年裡默默填補她母愛空缺的落春呢?她將那半根殘破的玉簪緊緊地握在手中,斷裂面刺痛了她的手掌,她彷彿能感受到這冰冷的玉簪刺破母親胸膛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悲慟在她胸膛裡劇烈的撞擊,她緊蹙秀眉,難以剋制地痛哭起來。
落春用枯如樹根的雙手撫上她的臉,兩人相對而泣。
楚雲汐聽到她輕聲的安慰忽然問道:“春,你怎麼能說話了,是誰把你治好的,還有還有,你怎麼會在庵堂裡出了家,你是怎麼從楚孝濂手裡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