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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寧起初還沒看到,經他一指點,才仔細看清楚了,樹林幽深之中有一抹帶斑點的亮金黃色,那是一隻成年的梅花鹿,長了一對美麗的犄角,蓁寧欣賞了一會兒還是捨不得:「算了啦人家活得好好的。」
杜柏欽立在馬上身姿筆挺,冷不防地驟然舉槍瞄準扣動扳機,蓁寧只聽到子彈噗噗射出的聲響,趕忙一聲驚叫,一長串子彈不偏不倚地打在遠處的雪地上,激盪翻捲起一層厚厚的積雪,那頭公鹿敏捷地跳走了。
硝煙淡淡的煙霧的氣味瀰漫,蓁寧一顆心緊張地跳了兩下,看到他奇準無比的槍法,才明白杜柏欽原是故意逗她,她氣鼓鼓地叫:「杜柏欽,你是不開槍會死是吧。」
杜柏欽委屈地說:「杜太太,你不讓我打動物就算了,還不給我打打雪地樹枝啊。」
他們在山林中跑了一圈,蓁寧總共驚跑了三隻兔子,兩隻狐狸,一隻肥大的山羊,還有一頭雄壯的公鹿。
最後他們只打到了兩隻野山雞,掛在了杜柏欽的馬背上,搖搖晃晃的鮮艷羽毛。
蓁寧樂得不行。
杜柏欽彆扭地說:「這麼掉價的事兒,我不想回去被他們笑。」
天色漸漸黑了,樹林裡起了一層白白的迷霧,兩個人慢慢往回騎,走到了一片山坡,坡上的樹枝掛滿冰花,交錯著的低矮松樹翠綠,偶有一直野生臘梅探出枝頭,有濃鬱花香撲鼻而來。
杜柏欽和蓁寧下了馬,放開韁繩任由馬兒在雪地上慢慢地溜達,撥開雪地啃下面的嫩綠草根。
杜柏欽將蓁寧的手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中,兩個人沿著小路慢慢地散步。
蓁寧說:「你今日帶在身邊那位官員是誰?」
杜柏欽答:「那是我的新任翻譯官。」
蓁寧看人不會太差,此人來歷不淺。
果然杜柏欽說:「周馬克,民主黨的務實派,剛剛從緬因海軍基地回來,我有意提名他做國防大臣辦公廳主任,如果他有足夠能力,不排除接任下一屆我職位的可能性。」
蓁寧仍然是大大吃驚:「他不是文官?」
杜柏欽淺淺笑了一下:「防長本來就是文職。」
蓁寧仍覺不妥:「你任期還遠遠未滿,還有一年多吧。」
杜柏欽神色平緩地敘述:「我退下來之後,墨國會進入很長一段時間和平時期,周出身普通,不率屬康鐸的任何一派,是合適的中肯穩定的領導人。」
蓁寧還是難以平復心中的震動,是該說他深謀遠慮運籌帷幄,軍國大事謀劃得滴水不漏,還是應該說——他自知位不長久,已開始考慮身後事——?
杜柏欽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蓁寧,這只是我一個打算,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尤其謝梓,我怕他會直接辭職。」
蓁寧終於回了一絲神,想起謝梓看周馬克的眼神:「他們是戀人?」
杜柏欽說:「以前是,周後來結婚了。」
蓁寧牽牽嘴角,儘量使自己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感情:「又是一段被現實碾得粉碎的愛情。」
杜柏欽語氣淡淡的:「成大事的人,未必有別種選擇。」
蓁寧不服氣:「謝梓不就沒結婚?」
杜柏欽客觀地道:「謝梓是內閣成員,公眾的視線不會過多地聚焦在他身上,可是周不同。」
蓁寧愣了一下,彷彿想到了別處去了,於是沒有再說話。
氣氛忽然就悄悄地僵硬了下來,杜柏欽知道,她未必同意他的話,可是卻選擇閉口不言。
以前她面對他永遠直白坦率,哪怕因此忤逆他惹他震怒,可是最近——她分明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的情緒。
她知道他心情煩躁,因此格外的柔順妥帖,一思及此,他心底愈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