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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悠到了驛站,人困馬乏,吃了點東西,睡了一會兒,換了身男裝,衣服都很合適。
難道是蕭弘毅準備的?還是父親準備的?
蕭念悠又趕了一天的路,到了益州,益州是周懷康之地。周懷康出身世家大族,蕭憬珅打天下的時候傾注全族之力支援,周懷康屬於周氏嫡系,聖祖時期並沒未透過門第進入官場,而是蕭肅青重開科舉的第二年透過科舉選拔進入官場,一直做到益州牧。益州是辰國最大的一個州,在周懷康的治理下,物阜民豐。
蕭念悠拉著馬在益州城最熱鬧的大街上走著,各式攤販都有,莫不是相鄰的通州有水患,路上卻不見一個流民,蕭念悠還以為天下太平。益州富饒又大,蘭香給蕭念悠講過這樣一個有關益州的話本。
益州城東頭有腿疾的吳相公去城西相親,家貧無力僱傭馬車便走著去,有因腿疾走不快,從家裡出來走到城西花了一天,到了約定地點天色漸晚,吳相公以為小姐回去了。沒想到小姐還在等候,兩人相談甚歡,天黑小姐沒注意到吳相公有腿疾,等到了成婚當晚,一掀開蓋頭,小姐才發現吳相公是個瘸子。小姐哭哭啼啼回了孃家,說吳相公騙婚,還鬧到了公堂上。縣官聽了這件事,測試了下吳相公,發現他有才學,便跟吳相公和小姐約定一年之期,若是吳相公中舉,小姐可願意繼續跟吳相公履行婚約,小姐和小姐父母點頭,有個舉人姑爺是多風光之事,腿疾便不是大毛病。若是一年後,吳相公沒中舉,解除婚約,雙方婚喪嫁娶各不相干,也不會讓小姐背上嫌貧愛富的名聲。
這一年,吳相公發奮苦讀,小姐都感動了,偷偷接濟吳相公,兩人感情更甚。一年後,吳相公高中,風風光光把小姐迎回了家,成就了益州城的一段佳話。
這樣說來,周懷康治下嚴明,縣官也不糊塗。
念悠牽著馬出了城發現通州進入益州的關卡查的很嚴格,益州根本不讓流民進城。
蕭念悠又趕了一天路,天黑才到了宣城。
宣城縣官趙充把自己的府邸讓了出來讓北伯侯落腳。
“爹爹!”蕭念悠狼狽地站在北伯侯面前,她可從未離開爹爹這麼久。
“你怎麼來了?”蕭肅靖面色一冷,這孩子就是不聽話。
“見過趙大人。”北伯侯深夜還在跟趙充商議通州水患之事。
北伯侯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子。
蕭念悠平時粗粗魯魯,又用炭筆在臉上花了兩條大粗眉,臉上塵土弄得髒兮兮,再裝男子行事,趙充還真看不出來。
“這是小女蕭念悠。”北伯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大人。”蕭念悠抱拳鞠躬。
一個小小縣官受此大禮,受寵若驚,立馬想著回禮。“縣主……”
被北伯侯一把拉起,“這庶子是逃出京城的。”
逃出京城?那不得上報啊。
趙充是個老實人,又不會官場上那一套被放到宣城這個小地上當個縣官,幸虧宣城地勢高,沒被淹。也算是因禍得福,就是這個雨啊,下得讓人心煩。
看到趙充驚訝的表情,北伯侯又說:“想必聖上早就知曉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一路如此順利到達這裡。”
“我在驛站確實受到禮遇。”蕭念悠回想起來,她要什麼給什麼。
趙充讓自家女兒趙涵照顧玲瓏縣主。
趙涵看到一個溼答答,滿臉泥漿的“小哥”被引入內堂,嚇了一跳,以為是流民闖了進來。
“這是玲瓏縣主,北伯侯的女兒。”趙充介紹。
趙涵蹲下要給念悠行禮。“小女見過縣主。”
被蕭念悠扶起,趙涵看到碰到自己衣服上髒兮兮的小手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開。趙涵是養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