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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承先的營帳。
“老鮑,金州舊將太欺負人了。”
孫得功一臉氣憤地道:“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范文程,這不是在間接針對我們。”
比起孫得功的氣急敗壞,鮑承先顯得淡定得多。
“這不是早料到的事。”
鮑承先淡定的說道:“從我們投降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遭到排擠。”
孫得功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己和鮑承先投降奴酋在前,迴歸大明在後,兩頭都不是人。
“誰能想到命運如此捉弄你我,讓人好無奈啊。”
孫得功說道:“幸虧將軍堅持自己的想法,否則你我都要難受死了。”
“這就足夠了。”鮑承先道。
接著,他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或許吧。”
剛結束的軍前會議,楊承應和方震孺針鋒相對。
氣得方震孺當場撂下狠話,如果楊承應不改變決定,他將上奏朝廷,請朝廷處置。
楊承應也不低頭,明確告訴方震孺,蓋州已經是一座空城,位於遼西的明軍可以隨時過來。
有本事幹上一架,做一件“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最好是把金州打殘打爛,都眼不見心不煩。
一看主帥和巡按發生這麼激烈的衝突,本來還反對楊承應的將領們和文官們,紛紛出來勸和。
“楊承應太過分了!”
方震孺怒氣衝衝:“每次行事都是獨斷專行,完全不理會我這個巡按的意見。”
在一旁聽著的孫元化,勸道:“方巡按,別生氣。將軍這樣做固然不對,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招降納叛,能有什麼考量!無非是想增強自己實力,不受朝廷節制。”
方震孺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這可把孫元化嚇了一跳。
他急忙勸道:“這話可不好亂說。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可不得了啊。”
方震孺也注意到自己的失言,壓低聲音道:“我是擔心啊,金州不歸朝廷。”
“以前政務,他多委託我等。現在來了個范文程,連政務都直接歸他。”
“這可不是好兆頭。”
最後,方震孺不禁開始擔心。
唐朝末年的藩鎮,就是這樣一步步起來的。
孫元化也知道這段故事,低頭苦思。
“孫老弟,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忽然,方震孺聲音壓得更低。
“請講。”
孫元化心裡一個咯噔,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金州衛已經越來越不受控制,遲早有一天可能向著我們最害怕的方向發展。”
方震孺把心一橫,“不如趁其羽翼未豐,先下手為強。”
“難道您要殺……”孫元化心跳一瞬間加速,以特別低的聲音問道:“殺將軍?”
方震孺臉上露出沉痛之色,“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咱們不能養出第二個奴酋。”
“巡按大人,三思啊。”
孫元化額頭細汗直冒,“將軍在金州地位舉足輕重,他一旦不幸橫死,奴酋再無後顧之憂。”
這句話,又讓方震孺感到猶豫。
“大人,還是把這裡的事上報給遼東經略,懇請他們派一個能幹的官員前來,鎮住將軍。”
孫元化心情複雜,繼續勸道。
他心裡向著大明不假,可也希望自己訓練的火炮,在對奴酋的戰爭中發揮威力,證明老師和自己的所學。
方震孺卻犯了難,哪裡能找到合適的人,任憑你如何狡猾或者兇狠都沒有用。
因為這裡是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