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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轉過身,臉龐上的肌肉微微僵硬,喉間冒火,心跳如擂鼓般猛烈。
不敢再多看一眼,更不敢跨前一步,耳邊只是迴盪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情急之下,他忘了行禮,忘了問公主召見的原由,只是一心想要逃離這讓人心亂如麻的園地。
他實在想不通,公主在沐浴時召見他究竟是有什麼急事。
然而,那一池熱湯中傳來了仿若天籟般的聲線,清冷中帶著不容違抗的命令:
“你過來。”
僅僅三個字,就如同重石,壓得他的呼吸紊亂,不敢與公主對視,腳下也邁不出步子。
每次公主用這強硬的態度對他提出什麼要求時,他就知道自己敗得體無完膚,無力抗爭。
這一次,一定也是如此。
他低下頭,似乎在看自己的影子在水面上起伏不定,一番掙扎,腳步沉重且緩慢,終於邁向了公主所在的方向。
霧氣繚繞,水聲縈繞耳畔。
江易秋卻婉轉地叫他走近些,聲音輕柔又不可捉摸。
侍衛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將四周的蒸氣全部吸入胸腔,壯膽似的,往前挪了一小步。
江易秋噙著笑意,游到岸邊,舉目四望,試圖透過他低垂的腦袋窺探那藏匿於陰影之下的神色。
但他,就像是害羞的鹿,越是溫柔、探尋的目光,他就越是躲閃不已。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期待:“你知不知道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
嚴淮屹的心,突然間沉了下去,彷彿被江易秋的聲音牽引著,他的睫毛輕顫,彷彿承載著心靈的震動,微微點了點頭。
眉眼間漾起一絲玩味,江易秋輕輕地問他:“那麼嚴侍衛,你沒有什麼要表示的嗎?”
他的手微微顫抖,從衣物中摸索,終於,兩件東西呈現在江易秋眼前。是當時在馬縣令手上的玉簪和胭脂盒。玉簪泛著淡淡的清光,胭脂盒依舊精緻。
“屬下從那馬縣令手上奪了回來,別的…”他的聲音帶著歉意。
江易秋卻很高興,眼中彷彿有星光閃爍,她揮手示意他將物品收好:“好了,好了,待你回去,再來獻上。”
嚴淮屹聽命,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收回,卻不曾動身。
“你蹲下。” 她笑吟吟地說道,“附耳過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他的身子僵硬,語氣固執:“公主…就這樣說吧。”
“這話非密不可說,你必須蹲下來。”
周圍的水汽似乎都在等待著他的服從,岸邊的巨石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侍衛無可奈何,輕嘆一聲,保持著別過頭的姿勢,身體微微下蹲。
不料江易秋突然靠近,像是一隻靈動的水獺,趁他不備,一把將他手中的長劍抽走,然後輕巧地背到身後。
“公主!”
他的聲音帶著一分驚慌,雙手本能地伸出,卻只抓得一陣空氣;他的頭一時間迴轉,卻只見一抹白花花的身影。
呼吸急促,溫熱的水汽蒸得他額間發了汗,血管中有一股暖流,霎時間衝上大腦。
不是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公主不以為意,在水汽中若隱若現,笑容明媚如花;而他的臉色,卻如同晚秋的楓葉,火紅一片。
可是,這把劍伴身多年,隨他出生入死,十分重要。
心中的禮數告訴自己現在應當剋制,但手還是忍不住再次伸了出去。
侍衛伸左手,江易秋便輕巧地閃到右側;他的身子傾斜,她又像是一隻靈貓般滑到另一邊;他一再嘗試,她便索性潛入水中,將劍舉過頭頂,半個腦袋露出水面,圓滾滾的眼睛裡彷彿寫著威懾:
再敢動,就把他的劍浸到水裡去。
嚴淮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