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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灰暗的天空中烏雲密佈。不一會,風聲如狼嚎,電閃雷鳴之後,一陣狂風長嘯,拍落了入秋以來第一場瓢潑大雨。
北唐皇宮門外,內心沉痛至極的飛雲霄,肩背馱著湯首輔的遺體一步步向城門樓走去。
大雨“嘩嘩”地衝刷在飛雲霄的身上,地上全是首輔遺體的血漬。
“大宗主,師父……”城門外,飛雲霄的大徒弟李揚率眾師弟們站在大雨中。
“師父!李揚飛奔過來,他舉著一把大黑傘。“爹爹……爹……爹啊,您這是怎麼了?”三小姐的哭喊聲令人心碎,大雨中,她踉踉蹌蹌撲向飛雲霄。“啪”……只見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圓兒,圓兒,小心……尚央,快扶起她!”飛雲霄躍過眾人,身影一閃已落在三小姐跟前。
徒弟們自然地,從飛雲霄的背上接過湯首輔的遺體。大雨中飛雲霄抹了一把眼簾上的雨水,緊緊抱著已哭暈厥過去的三小姐。
“圓兒,寶貝,你醒醒……!”飛雲霄抱起她,急忙鑽進羊歌久準備的一輛金色的馬車裡。
兩人渾身溼漉漉的,一進車裡,飛雲霄接過婢女遞來的一張厚毯,從頭到腳將三小姐包裹。
“寶貝,你醒醒,你不能倒下啊!寶貝,別怕,一切有我在,有我在……”飛雲霄親吻著她的額頭,心疼得淚流滿面。
“大寶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爹爹呢?他是暈過去了嗎?”三小姐顫慄不安,哭泣問道。
“那……寶貝,都過去了,你還有我啊……別哭!”飛雲霄抱著發抖的三小姐,眸色一片黯然。
馬車躂躂,穿過風雨一路疾奔。湯府大門前,管事大護衛秦武領著眾家丁,正翹首以盼。
……
“唉,大宗主和湯大人去皇宮已有五個時辰,這大雨天,夫人擔心湯大人的身子吶。”秦武自言自語道。
“是啊,秦將軍,聽說自從那年災難後,一遇打雷下雨,湯大人的腰腿就疼得不行,您也經歷過那場災難,身體怎樣?”護衛小五關心地問道。
秦武拍拍小五,眼神一瞥:“來人啦!”大夥的視線飛往府門外的桃花林大道。
“躂躂……”桃花大道上,尚央快馬加鞭,馬車呲溜溜,眨眼就到了湯府簷下。
馬車後,羊歌久和另外三兄弟,他們肩上扛著湯首輔遺體的擔架。
秦武等人迅速跑過去……車簾揭開,只見大宗主飛雲霄的髮絲凌亂,一身血漬。他懷裡的三小姐面色慘白,昏迷不醒。
“宗主,小姐……小姐”秦武等人大驚失色。
飛雲霄抬眸,悽然道:“秦將軍,首輔大人……就先交給你們了。”說罷,飛雲霄抱著三小姐衝進湯府大院。
“這是怎麼了?老爺在哪兒?”秦武疑問道。
……
羊歌久他們默默抬著擔架走到秦武跟前:“秦將軍,首輔大人他卒了……”
“啊!擔架上是,是老爺嗎?”羊歌久點點頭,秦武的身子一陣趔趄,緊接著他撲了過去,揭開那塊蓋屍布……
“啊,老爺,將軍……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告訴我!”秦武的雙瞳血紅,他抓著羊歌久,瘋狂搖晃著。
“我們也不知具體的情況,只知道湯大人是在……宮裡出事的!”羊歌久沉重地道。
“宮裡?三小姐……她又是怎麼?快,快,先弄大人進府!”湯府門前悲泣一片。
“快,我去稟報夫人,老爺他……嗚嗚……”護衛小五一邊抹著淚,一邊往府裡跑。
……
湯府院內,雨聲潺潺。
聽雨閣下,婢女喜兒扶著湯夫人,正朝外面觀望著。
“來了,夫人,奴婢聽見有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