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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眾星捧月的高度一下子摔下來，季如綿一時無法承受，這種痛苦他覺得樓玉中沒有辦法理解。
樓玉中不是沒法理解，而是他期待的從來就不是這些虛名。季如綿追逐的名利，對他來說，根本不及一份相濡以沫的簡單情感。能讓他對這塵世還有些眷念的也只剩下這僅有的一絲期盼。
&ldo;只要有機會，你總會能出人頭地，如今就差一個契機。若是你連等候的機會都放棄，你當初激勵我說的那些話算什麼?你說過你不會像我一樣輕易的放棄，我都沒有放棄，你為何要放棄?你這是要放棄了麼?&rdo;
&ldo;機會?你告訴我的機會在哪呢?我每天就靠擦那一堆死物，能有什麼機會?那些達官貴人會看到我這個在臺下擦樂器的伶人麼?什麼殿前獻藝?
我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皇帝連樂器都不會眈一眼，難道會特地跑來看我這個連臉都不露專門負責擦樂器的伶人?&rdo;
&ldo;不能唱曲，但你還會作曲，不是麼?總有機會，能讓皇帝聽到你作的曲啊。&rdo;
&ldo;你是在說笑吧?&rdo;季如綿又灌了口酒，衝著他揮手，&ldo;去去去，你愛上哪上哪說教去，別來煩我就行。&rdo;
&ldo;季如綿!你清醒點行不行?&rdo;他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罈砸了。
季如綿急紅了眼，&ldo;樓玉中，你是不是離了我就不能活了?&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我在說什麼?你還真以為你女伶扮多了，就當自己是我的女人了?&rdo;
&ldo;你在胡言亂語說什麼呢?!&rdo;
&ldo;我胡言亂語?你少在那裡裝了!我在說什麼你心知肚明。我就是再被人糟踏作踐，至少我還分得清我是個男人，你恐怕已經被人睡得連自己還是一個男人都忘了吧。&rdo;
&ldo;季如綿!你給我閉嘴!&rdo;樓玉中雙拳緊握著，不僅氣得渾身在發抖，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開始暴突，似要撐破面板裂開來。
&ldo;我就是不閉嘴!怎樣?我有說錯麼?你和我是什麼樣的貨色，需要遮掩什麼?你要是個女人，我或許還能考慮娶你，將來老了作個伴。可誰叫你是個男人呢?我跟你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你別痴心妄想了!你要是離不了我，有那方面的需求，你儘管說啊，我可以滿足你啊。&rdo;季如綿說著便一把抱
住樓玉中，嘴巴就往他的臉上湊去。
&ldo;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rdo;他不僅心寒，全身上下都跟泡進了冰水似的，冷得在發抖，&ldo;虧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男人!遇到一點小事就慫了，你根本就不配當個男人。季如綿，算我錯看你了!&rdo;
他以為從小到大，這相伴這麼久的時間，季如綿會與他心意想通，是兄弟，是朋友，是知己。他不敢奢望那份禁忌的感情，但至少不至被他看輕。別人怎麼惡意羞辱他中傷他，他絲毫不會介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在他心底佔滿份量的人，原來有一天，也會像別人一樣輕視他羞辱他。
&ldo;我慫?我不是男人?&rdo;季如綿摸著臉，冷嗤一聲，&ldo;行!你樓玉中厲害!那你去拼啊!祝願你早日拼成長樂坊最紅的舞伶，從此飛黃騰達。我他媽的季如綿就是一坨屎!&rdo;
樓玉中失望地瞪著他了一眼，轉身就走。
離了很遠，都能聽到季如綿嘶聲力竭的酒話：&ldo;樓玉中，你有種!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跟你老死不相往來!&rdo;
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