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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的時候，管家帶著新衣服前往青言的居所。
青言被一群侍女團團圍著穿戴衣物，他手足無措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解釋道：“今日你要和家主一起參加宴會，切記謹言慎行。”
青言點點頭。
他換上新的衣服出現在月無雙面前時，月無雙誇讚道：“真帥！”
“帥？”青言不理解何為帥，但聽語氣大概知道月無雙在誇讚自己。
月無雙沒有解釋，隨即帶著他趕到宴會地點——某位官家小姐的後宅。
雖然與那位官家小姐不熟，但有邀就要去，不管是不是鴻門宴。
青言低著頭跟在月無雙身後，月無雙笑盈盈的與相識的小姐夫人打招呼。
宴會開始，眾人落座。
忽然，一個讓人不悅耳的聲音響起。
“誰這麼不懂規矩，參加女眷宴會還帶著男侍！”
月無雙放下酒杯，往聲音方向看去。
是宋禮的妹妹，宋嬌嬌。
“就是，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宋嬌嬌旁邊的一個女眷拿著手絹掩著口鼻，眼神裡滿滿的厭惡。
月無雙垂下眼簾，指尖沿著酒杯杯沿打圈，沒有任何反應。
兩人的話像是掉進油鍋裡的水珠，現場女眷瞬間炸開了花，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
“商女果然不懂規矩！”
“我等聚會怎麼還邀請了商女！”
“真讓人厭煩！”
“你看那個男侍，賊眉鼠眼，色眯眯的看著我！噁心！”
青言：？？？
月無雙瞥他一眼，低聲問道：“好看嗎？給你當母狗可好？”
青言臉色瞬間變白，他下意識拉住月無雙的衣角，“主人……”
“瞧把你嚇得，她還沒那個資格。”月無雙輕笑一聲，將酒一飲而盡。
沒有人為她說話，沒有人幫助她，月無雙成為了眾矢之的。
士農工商，階級之間的鴻溝，不是財力能填補得了的。
青言不懂為什麼月無雙要來參加這樣的宴會。
回去的路上，月無雙閉目養神，聽到微弱的啜泣聲，她睜開眼，“哭什麼？”
青言聞聲連忙擦乾眼淚，低著頭跪在月無雙膝前，“賤奴沒事。”
月無雙抬起他的下巴，強迫青言看著自己的眼睛，“你在可憐我？”
“賤奴不敢。”青言紅著眼眶，癟了癟嘴，帶著哭腔說道。
月無雙輕輕擦去青言的眼淚，“八尺男兒怎麼這麼愛哭呢……明明以前倔的像頭驢一樣。”
青言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抱住她的小腿，將臉埋進黑裙裡，聲音悶悶的說道：“因為賤奴心疼主人。”
心疼？
月無雙有些詫異。
看他這般逾越的舉動，月無雙破天荒沒有生氣，反而輕輕撫摸著青言黑色的頭髮。
梔子花香沁人心脾，青言忍不住深吸一口，月無雙溫柔的撫摸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月無雙撫摸著青言的頭髮，看向車窗外，她眼中的思念藏不住，眼底的憂愁宣洩不出。
回到榮宅，月無雙讓管家給青言一個錢袋子，“去買一些桃花酥。”
青言一愣，拿著錢袋不解的看向月無雙。
“早去早回。”月無雙伸手想要摸他的頭髮，發現青言個子太高摸不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言離開後，管家問道：“家主，青言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月無雙看著榮宅大門，神情有些疲倦，“無所謂，反正都不是……”
她欲言又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