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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察覺到他醒了:「抱歉,我的衣服髒了,先借你的穿一下。」
「沒事。」魏赫恨不得他一輩子只能穿自己的衣服,他大方道:「我穿得厚,這個送你了。」
周清禮貌道:「謝謝。」
他客氣的完全不像是剛和人搞了一晚上的樣子,魏赫有種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就聽到周清說:「昨晚我們都喝多了……」
「我沒喝酒!」魏赫立刻道。
「……所以都有些不清醒。」周清不受打擾地把那句話說完,他把煙按在床頭的菸灰缸裡:「所以不如我們都把這件事當作沒發生過。」
魏赫勃然大怒:「你放屁!你不清醒昨晚逼著我數在劇組偷看你幾次的那個人難道是鬼嗎?」
周清冷靜道:「那你想怎麼樣?」
魏赫突然機警起來,被他這樣牽著鼻子走,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坑等著他跳。於是他轉而道:「昨天不是你先……我的嗎?現在應該是你要怎麼辦。」
他就差沒把「對我負責」四個字寫到臉上了。
周清不明白昨晚在床上什麼下流話都說的出來的人,為什麼早上起來就變成了連「親」都羞於說出口的大家閨秀。他沉默了一會,還是溫和地說:「像你這樣的家世身份,這種事經歷的應該也不少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昨天雖然是我有錯在先,但是你也不是被我強上的吧?鑑於我們來包廂是喝酒的,而這邊『剛巧』有一張床。」
魏赫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還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聽到後半段時挺直的腰板就塌下去了一點,他梗著脖子道:「這邊包廂都是提供休息室給客人的,這很奇怪?」
周清微微張口。
如果他要說套子的事,魏赫想,那他就一口咬死這是他從小接受英式教育的原因,街上隨便拉個英國teenar都能從書包裡掏出幾個套子來——
「但是你說過你是個直男啊。」周清無辜地說:「我們給不能禍害直男的。」
魏赫:「……」
周清從那家酒吧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雪已經停了。早起的環衛工人已經掃出一條路來,來往的車都開得很慢,路上有三三兩兩結伴上學的學生,小孩子對下雪總是最興奮的。他們一邊走一邊笑鬧著故意從積雪最厚的地方踩過,在身後留下一串歡快的笑聲。
手機在口袋裡靜靜的躺著,周清能猜到充上電開啟它會看到多少未接訊息,但他並沒有充。早上他讓魏赫幫他跟導演再請一天假,那人不情不願地應下了。周清站在熙熙攘攘的馬路邊,身體還未從昨晚的疲憊中緩過來,他看著小販推著餐車從自己面前走過,週四的早晨,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工作上遇到的難處還是要想辦法去解決,周清跟魏赫簡單交流了一下他知道的訊息,魏赫說他會繼續想辦法,跟家裡鬧得再難看,他也還是魏家的小太子,人脈總是有些的。周清也知道自己會繼續去跟許慎珣交涉,直至他鬆開卡緊審查的那隻手,具體的方法需要再斟酌。秦雪如最近一直在催他趕稿子,前幾日改劇本走到死衚衕裡的時候為了轉換思路也順手寫了,這兩天要交給她。前些時日周清累到不想跟人說話,往後要做的事也一樁樁一件件都排滿了,奇怪的是生活已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如同嚴絲合縫的機器,但在這一刻,這個小小的時間的縫隙裡,周清卻感到一股陌生的茫然。
在過去他只有腿剛斷的那段時間有過類似的感受,不知道要做什麼,不知道命運會把他帶到哪裡去。但是不應該的,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長了這麼多歲,也積累了很多資本。就算只靠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當年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步,更何況當年他還要絞盡腦汁想剩下的錢夠不夠供弟弟讀書。